这小子轻盈如飞,快如流星,处处狠招都被他四两拨千斤轻易化解,他不过是在摸清对方刀路,瞬间他站定了,腾空而起,空中一个飞旋,只见刀光如凌芒卸下,立成排山倒海之势,挡无可挡。
大个呼喊一声,顿时“哐”的一声刀落地,接着人亦倒地在,血从手中喷射而出,他握刀之手被废。此生怕是不能再持刀行凶。
“让你退钱罢了,偏要耍横!”茉云挥刀于身旁顿时血气萦绕“耍横我素来欣赏,只是要看这谁横过谁?”
那贼人眼中闪出了惊慌,茉云顿觉血脉喷张,这大个看起来横,可也就半吊子,丝毫不痛快,她顿时侧身看向那玄衣男子,此人倒可一战。
玄衣男子居然也看向了茉云,四目触及,他顿时手轻轻的握紧,因他看清他眼中恶狠的挑衅。
“头,怎么一直没听您下令啊……”这时石川冲了进来喊道,瞬时打破了当时几近凝结的空气。
“全部给我拿下,妖言惑众者,一个都别放过!胆敢反抗者,就地处置。”茉云心想还是干正事要紧,顿时威风凛凛的喝斥道
“是!”顿时石川和老马带着衙役都持刀冲进大堂,将整个大堂团团围住,而众人似乎还未晃过神来。
那清灵上仙飞身一纵想逃,茉云凌空而起,脚尖廊栏上一踏,双臂后展如龙飞跃,腾空跃起就去追那妖人!
半刻之间,茉云身轻如燕的飞身回来,轻盈无声的落地!眉间微蹙,这只是个替身,并不是铸心堂那大巫师。
而玄衣男子往坪外瞥了一眼,只见那巫师在外坪哀嚎,虽未见血,可见其倒地之状,便知定是手骨腿骨全断。
茉云眼色顷刻变得冷厉如饿狼扑食般,过滤着可能的余孽,抬眼看向玄衣公子“哪儿来的?”
“京城。”他身边之人回复道,玄衣公子依旧冷峻。
“干嘛的?”
“亦是官差。”
茉云上下打量了一番端起白玉花瓣酒碗喝了一口,看向玄衣男子“什么官职?”
“我家大人是……”
“是哑巴?”茉云挑眉看向他身边之人没好气的说道。
就在霎那间,被压出的鸳鸯趁衙役措手不及之时挣脱开去,朝着衙役手中之刀猛冲而来。
玄衣男人顿时蹙眉,此女是重要人证,她一心向死,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茉云转身一颗石子打来,“哐嘡”刀落地折断了!
“这……又是何苦?”茉云缓缓走近风轻云淡的俯瞰着鸳鸯。
“即便是受尽世间一切折磨,我也不会出卖他?”
“这个他是指谁?”
鸳鸯顿时缄默不语,眼中都是冷漠,瞧都不瞧茉云一眼。
“铸心堂那个妖人大巫师?”
鸳鸯此时才恶狠狠地瞪向茉云,茉云冷笑一声,那便是了。
“尔等做了那么多的恶!”衙役老马怒目瞪向鸳鸯吼道“当属丧尽天良!不想死的话,就老实交代出其他党羽在哪?”
“鸳鸯……”青岚蹙眉深吸一口气望向鸳鸯,毕竟也是少时姐妹一场,恨其不良亦哀其不幸,终究还是想劝她,也算全了姐妹情谊。
“死又如何,身逢乱世,我这一生,受尽人世坎坷。”
茉云抬手拦住了老马,侧身便扯过了帘纱盖在鸳鸯肩上,遮住她慌乱中被撕坏的红袖衣裳。
“大人实属多情,而我不会说的!”
“好,我知晓。”茉云淡然一笑说“尔等之罪,着实罄竹难书,我亦懒得诓你什么戴罪立功,如此恶人,必定难逃死罪。”
“他再恶,待我好!” 鸳鸯凤目森冷的瞪向茉云,朱唇粉面顿时变得狰狞,眼底瞬间溢出对这人世最深的怨恨。
“嗯,人生在世,还有一人待你好过,也好!”茉云却粲然而笑依靠着台柱望向鸳鸯
鸳鸯闻言怔松在原地,顿时眼泪如失线之珠,断然卸下。鸳鸯眼中已心如死灰,此时此刻尘世于她已是落幕。小马心想着将绳索绑紧点,怕她再寻死。
“不用绑了!”茉云眼神恢复了冷厉漠然说道“鸳鸯姑娘,烦请仔细一想,活着跟我们走,那便可能是,今生唯一能再见其一面的机会了。”
鸳鸯站定听到这句话,好一阵恍神,如同木偶一般的痴痴看向茉云的背影“我跟你走……”
茉云未再言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抬手让衙役众人带走了所有涉案中人。衙门都说拿人拿脏,案子就跑不了,而拿人拿心,案犯才是不想逃了。
青岚疾步上前给鸳鸯解开了绳索,亲手给她把已散乱的发丝理到鬓边,眼中含泪望向她,这一眼怕是永别。鸳鸯却瞬间展颜一笑看向青岚,眼神中丝毫没有怪罪。
“青岚,愿你今生寻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说完鸳鸯被小马带走了,青岚遥望鸳鸯的背影,再也隐忍不住,轻咬朱唇泪水夺眶而出,她知其如何恶贯满盈,天地不容,她亦知道她曾是自己好友。
“昔日我两同入心月楼,我习琴如斯,她月下起舞,谁曾想如今形同陌路。”
“大姐,什么形同陌路,是人鬼殊途。”茉云冷然皱眉斜睨青岚一眼“鬼话也信?尤其是最后一句,什么一人心,不相离,她就是受荼毒太深,你啊,摸摸自己口袋,便知什么才属不能离,什么是不幸!”
“当我没说!老娘最大的不幸就是认识你。”青岚没好气的扇着她的银丝雪犬团扇,但瞬间那般伤感的情绪亦少了些,怒目望向茉云离去的背影,不禁骂道“冷血!”
茉云大步流星经过桌案之时,瞥见筷筒内的老鹰,恍然想起四下望去,他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拿起那面人,若有所思,明日一定要查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将军?那舞姬?”
“无妨,中州府衙执法,必将此人带回府衙。”玄衣男子淡淡的看向空中那抹弯月。
“那小子……明明功法如此超群,为何要如此抱头鼠窜般?就像市井流氓般?”
“亦或是一高超剑手,顶多也就迎战三人,而他这般逃窜,就引了全队去追他,身后之民众便安全了。”另外一随从若有所思的答道。
“哦,那也属一心为民。”
玄衣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一心为民?那小子定是刺头中的刺头。
他身边最沉稳一随从亦看向玄衣公子,少主几时被这般冒犯过?那小子一夜之间,威胁少主,挑衅少主,还要买他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