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又仔细的想了下雪儿那边,应该没有疏漏了。记起刚才用了安生的银子,让海遥去领二百两补给他。
不提安生收到银票后是如何的喜笑颜开,庞如意等人来了书房。
庞如意单膝跪地,道:“王爷,属下自请随王爷前往通城。王爷若是不准,属下就不起来。”
顾晨求助的看向杨雁、钱淳和甄惠。三人面露无奈,表示没办法。
顾晨沉吟片刻,道:“好吧。你再选上一个女府兵和你同行吧,路上可以有个照应。”
庞如意高兴的应下,立即站起身。甄惠则跪了下去,说出了和庞如意一样的话。
顾晨很是头疼的道:“雁姐姐,淳儿,你们两个是不是也要随我去通城?”
钱淳慢悠悠的摆了摆手,道:“晨姐姐,我这慢性子,可没法随军。”
“阿晨,我有心前去。可我刚成亲不久……”杨雁说着红了脸,小声道:“不好留夫……钱进一人在府。”
钱淳笑出了两个酒窝,道:“嫂嫂,哥哥怎么是一个人在府了?不是还有我这个做妹妹的嘛。”
杨雁的脸更红了。
钱淳知道再打趣就失了分寸,道:“不过,我总归是照顾不好兄长,还是嫂嫂更细心。嫂嫂要是留下,与我也是个伴儿。”
杨雁红着脸道:“你呀。”
钱淳只管抿嘴笑。
很好,这两人不用自己费心了。至于惠儿……
顾晨想了想,道:“惠儿,你先起来吧。你这事,我不好直接做主。你需回府与舅父和舅母商量,若是他们允许,你也可以带上一个女府兵,随我一同去。”
甄惠想随阿姐出去长长见识,但也不想让阿姐为难。她站了起来,准备回府去找爹娘商量。
顾晨又对庞如意道:“你也要告知庞将军一声才好。”
“好,我写封信给我爹送去。”
杨雁和钱淳对顾晨叮嘱了一番,不好再耽搁她,便离开了书房。庞如意和甄惠各自回了府,一个是回去准备,一个是回去与父母相商。顾晨与她们定好,若是一切妥当,明日卯时前到王府。
再是如何轻装简行,王府里也是有一番忙碌。而皇宫之内,皇后和安国公主正在皇上身前侍疾。
顾清滢坐在下面,看着母后给父皇喂药,脑中却想着曲翩参顾晨的事。
皇后舀了一勺药,轻轻吹了吹,仔细的喂给皇上,道:“李太医都说了,你这头疾是因为忧思过重,气滞血瘀,怒气上头才致反复发作。你已经将剿匪的事交给了晨儿,就莫要再忧虑了。这段日子好好养养吧。”
刘淮躬身进来,道:“皇上,瑞王派人送来了上好的灵芝和人参,说是给皇上入药的。”
皇后道:“晨儿最是孝顺,见你身体欠佳,就算忙着明日启程,也还在担心你的身体。”
顾敬想到早些时候顾晨失态的跪在榻前,眼角湿润的模样,眼中露出慈爱,道:“是啊,晨儿若是咱们的孩子,若是个男子……”
闻言,皇后瞪了他一样。
顾敬反应了过来,笑着道:“朕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刘淮,将东西送去太医院吧。”
刘淮好似没听到,顾敬又唤了一声。
刘淮这才有了反应,忙道:“陛下恕罪。奴才正想着陛下午膳用的不多,晚上该备上哪些开胃的菜,又不影响到陛下用的药。”
顾敬没有怪他,将话又说了一遍。
刘淮知道什么时候该聋,什么时候该伶俐,应下后就退了出去。
皇后埋怨道:“你是病糊涂了,竟说了胡话。”
顾敬叹了口气,道:“你是不知道,顾项和顾晟这两个逆子!成天钻营弄权,勾心斗角,就盼着我……”说到这里,头抽痛了一下。
顾清滢赶忙上前,力道适中的按着他的太阳穴,道:“父皇莫要动怒,身子要紧。”
顾敬痛得直皱眉,强将怒气压了下去。
皇后从不在皇上面前说其他皇子的事,她将最后一口药喂给皇上,轻声道:“晨儿是男子有何好的?以后可莫要再说胡话了。你是当戏言随便说说,却可能会给晨儿招来麻烦。”
顾敬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这事了,而是忧心的道:“朝中这些个官员也都不中用了。”
顾清滢轻声道:“父皇莫要忧心了。父皇已经下旨加开恩科,礼部也在忙这事了。到时,父皇严选天下良才,再加以历练,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委以重任。这些天子门生必会让朝堂焕然一新。”
顾敬心中熨帖不少,微微颔首。或许是清滢按得太舒服了,他闭上了眼睛,过了会,喃喃道:“杨志差不多该到南疆了,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何时才能有消息传回来……”
等父皇睡下,顾清滢和母后说了声,先回了宫。
父皇会说出盼顾晨是皇子的那番话,可见父皇已是何等的心力交瘁。但若真如父皇所言,顾晨是皇子,恐怕才是糟糕。皇子太过出色,不说旁人,第一个生出忌惮的就会是皇上,古来皆是如此。
想到顾晨,便又想到她被参的事。虽然父皇没有怪罪她,暂时揭过了,但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因为此事再生出波折。
顾清滢将腰上的玉兔握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