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这珠子里会自动吸取并储存和你修为相当的灵气,斗法之时,你若体内灵气耗尽,它亦会自动补足给你。”
最后凌无忌又道:“并不是突然想起来送给你的,是早就想送给你,只怕吓到你。”
“为什么?”春愁自然而然问道。
凌无忌亦自然而然答道:“因为,这是聘礼。”
春愁:“……”
春愁脸上一红,也不侧坐着对着凌无忌了,而是靠在床头上,脚丫子也藏进了被子里,小声嘟囔道:“怎么就是聘礼了?也可以是嫁妆啊。聘礼,我攒给你。”
凌无忌声音也变小了:“你以后都唤我无忌哥哥,我便承认这是嫁妆。”
春愁:“……”可他并不是敏敏特穆尔,也不是周芷若啊!
叫不出来,真心叫不出来。
春愁叫不出来,凌无忌也不生气,淡定道:“那这就是聘礼!”
春愁:“……”只恨他还带着前世的记忆,完全叫不出来这声“无忌哥哥”!
他转了转眼珠,只好有点郁闷的又躺了回去,在快睡着时,春愁才突然想起来:“咦?这么好的宝贝,那是不是要滴血认主才行?只戴在脚腕上就管用吗?”
凌无忌此时还靠在床头,没有躺下,但是夜明珠已经被他收了起来。
黑色的夜很好的掩盖了他脸上的神情。
凌无忌声音极其平静的说道:“今早你还未醒,我便想将这个珠子和另一个小玩意儿一同给你,一齐滴血认主,于是取了你的指尖血。后来又想,那个小玩意儿你或许会不喜欢,就暂且只将这珠子滴血认主了。”
春愁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于是“哦”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就睡了过去。
凌无忌在黑暗里,却是独自坐了一夜。
今夜是睡不着了,昨夜其实他也并未睡。
昨夜他那位姐姐,亲自来见了他一面。
十年前送出族长令牌,十年后自逐家族,完全足够交换那三样他最想要的东西。
他虽未曾说自己想要什么,显然他的那位姐姐是知道的。
“无价珠、净水葫芦、情蛊,都在这里。”一袭碧蓝色长裙的美人,身姿摇曳的落在了凌无忌家的院子里,手中三只盒子轻轻一抛,三只盒子仿佛长了眼一般,都飞到了院子里坐在轮椅的少年怀里。
凌无忌将三只盒子一一打开、察看过,方才面无表情道:“如此,阿姐与我,两不相欠。”
碧蓝色长裙的美人风流婉转,妩媚一笑:“阿弟何必如此无情?我这次来,除了要多谢阿弟你不与我争家主之位的,虽然你要与我争,你也是争不过的,但好歹省了你阿姐我许多麻烦。
娘的东西你只肯要这三件便罢了,家中事务繁多,族人心思叵测,你不回来,也省得你我姐弟阋墙。
你那生父倒是给你还留下了一些东西,仿佛还有一封特特留给你的信,在他家族为他立的衣冠冢里,你若想要,自去拿。”
凌无忌“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也表示送客了。
他并不想春愁见到他这位阿姐。
那碧蓝色长裙的美人似是也知道这一点,轻笑一声,长长的裙摆一转,刚要离开,又回头留下一句话,轻飘飘的,又沉甸甸的,落在凌无忌耳中。
“我若是你,绝不会用那情蛊。不用或许会后悔,用了,你将来必然后悔。”
凌无忌本是想着,他与春愁自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既如此,用上情蛊,让彼此越发心意相通,同生共死,岂非好上加好?
虽说有他那位阿姐的话在,但凌无忌自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后悔用上情蛊。
可春愁知晓后是否会怪他……
凌无忌一直想到了天亮,最终只给春愁滴血认主了无价珠。
他将情蛊藏在了身上。
也罢,如今暂且不必用。
他当相信春愁。
即便母亲一族,嫡系血脉无论如何未雨绸缪,最终都会遇到让自己痴恋一生之人,为其可以舍弃自己的地位、财富、尊严、性命等,只要能留对方在自己身边。而他们所痴情之人,或许曾经也是与他们相爱的,可最终却都会背叛抛弃。
但万一,他和春愁,就是那个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