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应该的,云岚是我师妹,我代她向姑娘赔罪,今日之事,沈某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师兄!你何必如此?她连通行玉简都没有!不过是趁乱混进来的,我只是教训一下她罢……”
“住口!错了还不知悔改,师父平日便是这样教你的吗?云岚,技不如人便罢了,你何时会使偷袭这些手段了?”
“还有,这位是凝愫姑娘,是蓬莱弟子,并非你所说的混进来的。”
云岚一惊,不可置信道:“蓬莱?我…我又不知……”
沈南壁看向她,“阿岚,给凝愫姑娘道歉。”
“师兄!”
“道歉。”沈南壁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云岚心里惧怕,也只好不情不愿地走到凝愫跟前,“抱歉,我…我…”
她并非真心,凝愫也不想接受,但她也不想让沈南壁太过为难,于是露出标准的职业假笑,“没关系。”
“阿岚,你私自在九华宗斗殴,又打伤客人,自去戒律堂领十鞭,在房中思过,大比开始之前都不要再出来了。”
云岚猛地瞪向沈南壁,“师兄,你怎能这样对我?!”
“若是再不服,便领二十鞭。”
云岚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嘴,转而发狠地盯着凝愫。
啧啧啧,这眼神也太吓人了,她还是赶紧走吧。
“谢谢沈道友为我解围。”
“姑娘不必言谢,今日之事完全是阿岚的错,她从小在九华宗长大,是师父最小的徒弟,被宠坏了,方才委屈姑娘了。我稍后会派人送些薄礼和药材到姑娘房中,还请姑娘定要收下。”
凝愫急忙摆手,“额…不用了不用了,再说沈道友也责罚过她了,而且我真的没事。”
沈南壁一笑,“那是她犯错应受的责罚,这些只是沈某的一点心意,权当是算给朋友的礼物,还请姑娘不要推拒。”
“那,那便多谢沈公子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难怪原主喜欢他,沈南壁不仅长得好,做事也是八面玲珑,让人心中舒适。
“宗门中还有些事务,沈某便先失陪了,今日夜宴再会。”
凝愫一笑,“奥,好好好,你快去吧!”
*
“什么?阿愫,你被人给欺负了?快让师姐看看,伤着哪了?!”
嘉棠焦急地把她摸了个遍,生怕她少了二两肉,凝愫笑,“师姐,我真的没事!是银针所伤,已经解过毒了,如今,伤口应该已经愈合了吧?”
嘉棠愤愤道:“哼!还柳宗主的小徒弟呢!打不过你,竟行这般无耻之事!幸好她被关了,不然我怕我再看到她,会忍不住揍她!”
“好了师姐,不用和这种人生气,马上就是晚宴的时间了,蝉衣师姐还没回来吗?”
嘉棠点点头,“嗯,不过方才来的弟子说师姐与柳宗主在一起,稍后直接去宴席上了,咱们两直接过去找她就行了。”
凝愫:“那咱们快走吧,上次在鼎味楼没吃到中州特色,这回总有了!师姐,咱们走!”
“走!”
两人到了宴席上,可谓是宾客如云,让凝愫瞬间想到了以前在亲戚的婚宴吃酒的场面,不过这个高雅了许多。
有弟子将她们引到席位上,陆蝉衣已经在这里等她们了,她笑道:“嘉棠,阿愫。”
嘉棠:“师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柳宗主都和你说什么啦?”
陆蝉的笑,“没什么,只是宗主问了一些关于师父的事情,这才聊了许久。”
“好吧。”嘉棠看着案上菜肴,眼神一亮,“这个看上去好好吃啊!”
凝愫看着她吃地如此投入,坏笑道:“怎么样?比蝉衣师姐做的还好吃吗?”
嘉棠边吃着,含含糊糊道:“额,味道还行,不过还是师姐做得最好吃!”
“哈哈哈哈。”
凝愫看着这些食物,并没有什么食欲,反而觉得有些恶心。
奇了怪了,难道是云岚那枚银针还有副作用?
“阿愫,你怎么了?”陆蝉衣注意到她。
凝愫一笑,“师姐,我没事,只是有些闷,我想先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师姐,你忙活一天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就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陆蝉衣抿抿唇,道:“嗯,那你小心些。”
*
一出来,一阵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瞬间吹散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凝愫深呼了一口气,果然,出来透透气舒服多了。
她找了个石凳坐下,月亮撒下皎洁的光辉,她仰起头,发现夜空中正繁星点点,细细碎碎的,亮晶晶的,缀满了整个天空。
现代城市污染严重,夜晚已经不怎么看得到星星了。而修界的夜总是这样美,她宁静地仰头欣赏着满天繁星。
忽然,有一片东西遮去了她的大半视线,好像是有个人走了过去,凝愫低头看去,地上好像躺着一个粉色的小挂件。
她也没多想,把挂件捡起来,冲着那人背影喊:“道友,你东西掉了。”
这一刻,箫琢玉脊背发麻,时隔三年,耳畔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脑中一片空白,心脏在胸腔内猛烈地跳动,昭示着此刻没有言表的激动。
理智告诉箫琢玉,她已经死了,可他还是不甘心地回头,万一,万一呢……
两人目光交汇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是她,是这双秋水盈盈的眼睛,是他熟悉的,是他偷看过无数次的。
他沉寂了许久的冬天,终于在此刻嗅到了春的气息。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