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芬玉点了点头,拉着女儿的手想再和她谈谈。
回到家里,苗秀秀拉着周北冀一起包包子和饺子,一盖帘饺子足够他俩吃了,包子多包几个,可以给周北冀带几个到学校,剩下的放冰箱里冻起来慢慢吃。
“你都跟我姐说什么了?”周北冀捻着手里的包子褶,漫不经心和媳妇闲聊的同时,还不忘记看两眼电视。电视里演的是港剧《京华春梦》,女主角和《万水千山总是情》一样,都是汪明荃。
“就问问她和姐夫的事,大姐应该不会再提离婚了。”苗秀秀把包好的包子放到盖帘上。
“真的?”
“差不多吧,但也不能保证,关键看大姐想不想挽回这段婚姻,想挽回的话还是有机会的,要是她不想,那估计这回的坎儿他俩过不去。”
“你怎么知道?”周北冀的注意力转到苗秀秀这边。
“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反正这次是他俩婚姻的关键点,只要大姐一松手,姐夫很可能就越界了。”
“那你是怎么劝的?”
“我跟她说,要么你把前夫、那个陕北农民领进城,和姐夫离婚跟他复婚,要么你和姐夫继续过日子,她不选前者只能选后者了,总不能两个男人她一个都不要吧。”
“哈——”周北冀干笑一声,还当她能说出什么大道理,原来就是这,“这叫什么逻辑?谁说她和姐夫离婚就得和前夫复婚,她就不能一个人过,或者再找一个?”
苗秀秀反驳他,“你才没有逻辑,她的心病不除,离婚再找一个男人,不等于是目前这段婚姻的重复?她和姐夫过不好,不就是因为心里还没忘记以前那个男人?你姐继承了你们周家冷酷的基因,她哪怕心里再忘不了,也不可能回头去和前夫复婚,她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允许,所以她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只能和姐夫和好。我实际上就是告诉她这一点,离婚,那就是一辈子一个人过,永远不沾男人,再婚除非是和她心里爱的那个人,不然的话都是重复现在的婚姻。”
这么一说,周北冀就想通了,觉得她很有道理,“离婚了一个人过的确是不行,她还不到三十,总得成个家,不然将来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她那个农民前夫没准早就再婚了,乡下人看中后嗣,除非穷的丑的懒的娶不上媳妇,不然都会再娶,以前我们村有个男人,老婆才死了不到一个月,就和村里的寡妇勾搭上了,听说在他老婆还没咽气的时候,他就已经惦记上那个寡妇了。别看你现在对我这样,我要是哪天死了,不出两个月你就会再找的。”
苗秀秀用沾着面的手指在周北冀脸上轻轻戳了一下。周北冀挡开她的手,眉头皱着,“说着说着扯我干嘛?”
苗秀秀这才不闹他,说:“没有哪个女人不渴望爱和被爱,大姐就是以前被前夫宠爱过,所以她才忘不了,现在的姐夫对她那么好,她再找也未必能找到这么疼她的男人,她只要稍微想想,就会想明白的。不是说一个人不能过,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能活?婚姻到最后不过就是陪伴,除非她有孤独终老的决心。”
“这么说就通了。”周北冀越来越佩服自己小媳妇,小脑袋瓜子里总是有层出不穷的想法。
晚上,两人继续把饭桌摆在卧室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火锅,周北冀说,火锅还是多点人吃才热闹,两个人不是不好,总觉得少了点气氛。
“那下回我们把叶三哥和舒华还有程二哥他们都请到家里来吃。”苗秀秀不是不喜欢热闹,但有些特殊的日子,她还是喜欢和周北冀两个人过。
睡觉的时候,周北冀对苗秀秀说,他就快期末考试了,后面的两个星期他要留在学校抓紧时间复习,等考完试放寒假了,他再回家来和她团聚。
“两个星期很快过去了,你好好复习,考得好一点。”苗秀秀不会在这种时候拖他后腿,但是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既然要有些日子不能见,不把他榨干不算完,反正他吃了那么多羊肉,不想上火就得泄泄火。
睡得迷迷瞪瞪,苗秀秀被隔壁两口子吵架的声音吵醒了,推搡了一下身旁的男人,他早睡熟了,推了三四下才醒过来。
“干嘛?”周北冀最讨厌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打扰他,深更半夜的,不知道又闹什么。
苗秀秀坐起来,身子往窗口的方向倾过去,“你听,王老师和方护士好像在吵架,你听啊,他们好像提到咱俩了。”
周北冀打着哈欠把她拉回被子里,“你管人家吵不吵,快点睡吧。”
苗秀秀没有睡意,披上外套,跑到窗口去听隔壁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