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活物都有立身之本,磨炼一技之长犹如日夜雕琢玉石,千锤百炼方显光彩!每一次重复与修正都是对自我极限的挑战,以及对潜力的挖掘。面临困境时,及时世界背叛,也只有如此日夜积累的努力不会背弃你我!”
围墙里,栏杆内,看守们正领着各自的‘人犯’等候在主屋一侧,咬紧自已的耳朵,祈祷交接时辰快快到来
“老实点,若想罪加一等住进休屠塔,可不是听几句唠唠就能完事的”
“看守大哥,在下也没想反抗啊,不过求你也给我来团棉花堵耳朵吧,我这一族耳根比较脆弱…”
看守小妖同情了片刻,“不行,听训也是惩罚的一环”
“…所以啊!”
看守的,被看守的齐齐回首戒备地看向前方
主屋里传出的声响越发生动激昂,“妖也是妖她妈生的,难道,我的好道友,你在小偷小摸的时候就不曾想起过母亲的循循善诱?那现在我的循循善诱可曾令你回想起母亲…”
窗外新归巢的候鸟一声嘶鸣,再也忍不住这番唠叨,又扑腾着翅膀飞出了门去
推窗而探,主屋里西峰跪坐在一张长塌的一端,用最低沉认真的声音,说着最清汤寡水的话,言至深处,猛得拍响面前的小几,“说了这么多,这位道友,能懂我想表达的意思了吗?”
与西峰面对面,长塌另一头也跪坐一人,粗袍布冠,须发皆张,他行动艰难双臂向后反剪着,隆起的肌肉几乎压迫着骨关节,栓手的绳子象征性地挂在手腕上,因为愧疚,也因为耳根子疼
本该悠闲度日的早春,因为山下镇上连日不断的集市,还是招至一些麻烦
大汉声音有些蔫,“知道,知道了,就算破产也不能觊觎他人财物,尤其不能用透视神通来作案。这位西峰大哥,说真的来这怪地方听说教比上刑还苦,我保证老实做生意绝不生坏心思了”
“那就好”,西峰身边的矮个大根上前解了大汉手上最后那段绳,走进了才小声,“我们将军好歹是在帮你,你不表现地感激一点,这老豹一会要跟我们闹情绪的”
大汉:“…”,大妖心海底针,一个两个都麻烦
只是人还磨唧着没开口,门开了,外头来了个高个小妖
柱子手上托着个东倒西歪的人就往里进,“将军,这个人喝酒闹事,差点在街上打出情况来”
西峰在一张文件上写写画画,最后将纸递出去才说,“问过了没有,常住还是旅客,里头还是外头的?”
柱子熟练道,“外城莲花坊居民”
西峰:“嗯…来桌前赐座,看我用诚意感动此人”
伴随大阵升级,更为了一劳永逸解决土地资源短缺问题——临泱扩充了大阵范围
原本山上宗门建筑群,以及山下城镇并称内城,以内城为圆心,又以半径十五里之地向外作为外城。
宗门门外临时打造的建筑经整修,成为永久住所,并新添加基础设施,再加之新划入不少河流森林区域,外城空间相对宽敞宁静,不少居民陆续搬迁定居,人气到了,新的商业区域自然也起了势。
顺应今年春日集市的风潮,内外两城居民掰手腕一般,不断推迟着各自集市的截止日期。一时兴起的集会,在双方较劲之下,已足足举办半月有余,八方游客抵足前来,还尚不见哪一方有收摊打算
为确保内外两城治安情况,时掌门安排田季照旧负责内城治安,而外城则分予西峰管理,并盖了作颇为宏伟的四方院子作为公署
不消片刻,新送来的醉汉也被唠叨瘸了,直点着头保证不会再犯
柱子走进了,在耳边道:“此人有好过几次前科,还是送去獬军师那合适一些吧?”
西峰沉思,“小毛小病的,要不还是别往内城送了…獬…嗯休屠塔要忙不过来”
柱子听罢眯了眯眼,这私心可谓昭然若揭…
昨天去休屠探望回来,豹子整夜未眠,一闭上眼全是獬豸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掐着自己脖子说,‘好恨,我好恨,好不想工作,你也掐我权当成全你的老友…’
西峰轻护住自己脖颈,这场面醒时想来尚觉震惊,可见老友此刻正工作在水深火热之中呐…若什么小偷小摸都往塔里送,那岂不是又要增加獬豸的工作量?感觉好罪过
说什么也要将罪恶的火焰掐灭在自己手上,西峰脑筋一转,“这不也没发生什么状况,总不能因为喝了酒就押起来吧”
柱子转头去与大根对视,也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俗话说防范于未然,这些人听完‘感化’常怕追责,就全往内城跑,最近都有风言风语说,将军你是故意扰乱内城集市治安才总睁只眼闭只眼的”
大根补充,“这些小偷小摸,当街打架这类冲动暴力靠白鹿望气是望不过来的,可内城守门的翻看犯罪记录时又一片空白,平白将这么多不安因素放入城区,也难怪田队长要生气”
“小马仔的话听过就算了,怎么还往心里去”,田季上祂这抱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西峰摆摆手
“田队长原话说的是,要再让祂抓到我们玩忽职守,‘不要怨在下毁了外城卫队这个季度的奖金’”
“奖金而已大不了…”
大不了老豹我自己掏钱发奖金,不对啊,好久没有检查过账户了,西峰掉头问,“我账上还有多少存款?”
柱子站得笔挺:“上月自掏腰包补了全队的奖金,已经空了”
大根表情肃穆:“花钱上班绝非长久之计,牛马也不是将军这么个当法”
西峰:“…”,亲手下说话就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