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便落落大方闲庭信步,一路欣赏水色秋黄,漫步在灵昭内门的青石板大道上,
门内四处可见各类兽族,妖族,圈中笼外皆有,虎豹狼蛇猴马鼠,不似临泱大妖般流行人身兽首。此地妖兽,个个现着原身,多似修为不深,甚至灵智未开般模样
只是对于妖兽来说,不如在临泱那般自由
她这一路走来人人皆懈灵兽跟随,有些模样奇特,甚至连时秋也未曾见过,不明血缘,也不知其祖
时秋只身一人行走,倒是格外显眼
不过来往不少灵昭弟子倒也无甚恶意,只是瞧见那鹅黄披风稀奇,还少不得上前一番艳羡夸赞
想低调,却没成功
时秋随着轴的指点,笔直往那远处小山方向走,很快便行至一处门限,眼前被另一道阵法阻拦,粗看过去此禁制拱卫中心山丘方圆十余里
再往里去,应是灵昭内门
轴冒出头来,尽职提醒道:“朋辈,还需往里走,不过话说在前头,此阵若需如方才般破开,要些时候才行的”
“嗯,知道”
“而且…”
轴正说着,门限处有人冲她走来,器灵敏锐察觉,一溜烟地安静躺了回去
“这位师妹”
灵昭弟子走到时秋近前,态度倒也客气,“往前入内门,需核验身份”
时秋手中就揣着余多的牌子,顺手就递了上去
那弟子手持一尺状法器,身份令牌拿进了便作微光,“余多,余…师叔”,那弟子震惊抬头,自己端详时秋女子模样,又不死心般瞪着令牌上名字
确实没错,令牌还认了主,不似遗失,镇尺也核验了上头这一丝灵气,是本尊没错…
那弟子表情热切又矜持,眼皮猛跳,踌躇相问,“两年不见怎…”,
怎么师叔成了大姑娘
时秋嘴角含笑,拱手回礼,依言下去,“是,两年不见,师叔我想开了”
想开了,又好像想得太开了…
这么突然如何能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弟子猛然两眼放光警惕起来,反手扶在自己后腰,准备快速摇人,“不对,你不是余师叔,你是谁!”
“哎,年轻人”,时秋翘首指向那弟子令牌,笃定反问,“中州哪宗令牌不藏灵?此处存我一丝元灵,如何不灵?师侄方才不刚验过”
“这…”,
这向来了,各宗弟子令牌以元神辨人,勘破万变,无有不准,这牌子已过验,这事瞧着诡异,可也说不出何方异常,
守门弟子头脑清明起来
况且,人已入宗门腹地,正所谓无令不入阵,令牌若有假,早被外头杀阵涮成筛子了唷…
当所有可能成为不可能之时,那唯一剩下的答案,再不现实也当真
守门弟子面露恍然,嗡然抬头,他迷茫的眼神逐渐从防备警惕,变得好奇且满含八卦
时秋随顺着点头认可
“我这驺虞总认识吧”,她扯开灵兽袋,放出余多那癞毛狮子,
那狮恭敬低头,背绷得笔挺,规矩站在时秋身后
“这么说,是真的…”,守门弟子眼中的怀疑土崩瓦解,要说方才信上半分,这下就信全了,
遥想当初他刚入门,墨长老这宝贝驺虞日日在门口哀怨哭嚎,总要把鬓毛扯飞一地,可是他日日受累收拾的
当时甚是不解,那么一头懒散忧郁的摆烂妖兽,有什么可宝贝的?
今日眼见为实才知,原来只有跟在主人身后时,才表现得这般有规有矩,脊背绷得挺直,狮脸写满敬畏
倒也威风
那眼前这少女的身份,也就无可争辩,呼之欲出…
“师叔,这是为…怎会…”,守门弟子几欲修改措辞,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师,师叔安好”
这便是了
“还烦请莫同旁人道破”,时秋眉目慈祥,郑重交代,予以重任,“低调”
“…”,才几句话功夫守门弟子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忍了再忍,才没把满肚子问号道出口,退开一步,抬手作引,“师叔请过”
时秋信步而走,癞毛大狮也亦步亦趋默默随着
那弟子目送时秋走出老远,又缓上许久,才消化了这劲爆的小道新闻,缓缓收回他那考究视线
单看这模样,这新闻绝对低调不起来
待到无人处,目睹时秋全程唬人的轴,才化成小金人从袖口探出头来
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一刀子头点地的事,可到了时秋这那是要把人心剁成肉酱,再裹成包子就酒…
太损了,真的,一丁点做人的机会都不想要呐
“朋辈何时于令牌上动的手脚?”
“方才回时路上”
“那还…”,轴越说越小声,“劳烦在下改什么阵”
“许久未渡你功德”,时秋抚上器灵的小圆脑袋,语气宠溺,
“顺便考考你”,这也不算她失算,硬要问的话,这就是年度技艺考核
轴偷眼瞧着时秋神飞色动,片刻前还大觉此女跋扈险恶,这会儿有了外人对比,才悟得此人大方温良
时秋被瞪了个莫名,笑道:“盯着我作甚?”
小金人深思半刻才开口,淡淡总结经验教训:“朋辈待在下真是不差的”
时秋乐了,“诶,那可不是”
我轴,悟性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