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有劳卢道友”,时秋笑得很舒心,一脸得逞,“宗内最近人手紧,不知道友可否顺便教习术法…”
“好…”
…
卢放在一天之中经历了,从上门踢馆到搬家,再就业的完整心路历程,
当晚便揣着宝贝石头,决定收拾包裹,同孟浩冉一同回了临泱,即日上岗
孟浩冉回头冲时秋眨眨眼,边往城外走,边哄着新人,“卢道友,这临泱弟子热情,四处都是热闹,想来很快便能适应,想留多久都成”
卢放惊觉起来,“说好了,住上一阵我可就回百工庐去了”
“哈哈只怕届时道友流连忘返,不肯走呢,道友可莫提什么卖艺不卖身”
“…”,他这上的什么贼船…
时掌门目送二人离去,默默总结,
这首日开业虽经历些许小插曲,倒也还算圆满
临泱铺子名声大扬,今日还收获大小订单无数。柏烨见着销量喜,想着产量愁,甚至想再招一批织娘回宗
时秋回铺子里关了账,给一众伙计们发过奖金,气氛热烈情绪高涨
只柏掌柜有些许愁容
“沃队快些康复就好”,柏烨独对灯火,手边堆着成山的单子,喃喃自语
时掌门眼见这日渐消瘦的脸庞,终于想起他那魇着的好帮手
淡月荡云绡,银辉落中堂
时秋漫步走过后堂中庭,去探望病人,沃施俏便暂时安置后堂厢房
手才摸到沃队的房门,身后幽幽传来一个低沉声音
“师妹,何事来此”
这优秀的隐匿技术,这的狡猾又阴险的走位,这熟悉的语调,还有这欲语还休的尾音
不出意外的话,该是那个男人来送惊喜了
时秋头也不回,“巧了,容师兄又如何在此?”
这个理应在临泱坐镇宗门的男人,板过身来,顺手握住时秋的手,小心暖在掌心,一本正经含笑道:“来瞧瞧你”
这都什么时候,还闹性子!
‘天晴海阔,何苦同师兄过于计较…这世界如此美好,我怎好这般暴躁!’
时秋默念清心,努力忍下心头依稀渐生的火气,
十万大山什么情况容姓男子再清楚不过,他也清楚妖族随时可能打过来,就是因为想留个明白人在临泱,才不教他抛头露面的
这宗内无人镇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
手虽任他握着,心里却很是不喜,忍不住阴阳眼前这不缭不乱的男人,“何时来的,怎也不说一声好去迎你呀”
“那多不好意思”
“…”
好容易按下去的火气,噌得一声冒出头来
狂躁是时秋眼下唯一的情绪
每回给容姓男子分配任务,他应都应得好生痛快
可真到了要干活,要办事,要守着家的时候,总是没个规矩。
说起公事公办,时秋总喜明白了当,干脆利落,有事聊定,凡事就按规矩来。不喜反复,不爱疏失,最恨不依计划,横生事端来
可偏生这个男人,每每都能扎在她心头,拔拔不走,捋又捋不平。
最近好容易变得靠谱些,今日却这般又不成体统起来,随手就打乱她满盘计划。
当真不好把握
时秋抽回手来,声音已生冷起来,“你走了临泱谁守着?”
容师兄耸肩,不在意般说:“自有人管,沈子高不也回了,师妹莫心忧”
都不知是真这般想的,还是故意说来气她
容师兄那可真真是,在她雷区起舞的旷古第一人
“同行作伴不相疏,何苦想些俗务来”,他自拢了衣衫,眸光殷切,
每每月至中天,这光若银练都衬得他分外温润,神乎仙乎,翩翩超尘
若是平日心平,看在美色当前,时秋尚能多成三分心软,
今日不同,正在气头上,万色过眼皆恐无用
只怪自己不是,是她太过惯着容师兄了,无法无天了可还得了
时秋见了这张脸白脸就烦,一把推开越贴越近的容师兄,“哦?这么说来还是我无声生非,多管闲事了?”
容可舒没脸没皮地凑得更近了些,“少管些也好,众生自有众生缘”
“…”,时秋又把人推开
烦死了!还能不能行,懂没懂规矩!
正吵着架呢,凑那么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