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种散了不少,只剩零星几个缓慢的挪动。
“嘎吱嘎吱。”关节扭动的声响刺耳得很。
突然,远处的教学楼发出爆炸声,所有变种都往那边跑去。
而另一栋楼里的杜壮带着人从门口跑了出来。
一群人的动静还是太大,身后的不少变种被惊动,嘎吱作响的追过来。
“啊!”几个姑娘被吓到,跑得愈发快,甚至追到了最前头带头的杜壮几人。
杜壮拽住几人,生怕他们跑乱了节奏。
听见动静的向时问几人将校门口几个变种几枪打死。
徐婧又一个弹跳进去给他们掩护,将周边聚拢过来的变种一一爆头。
几个个子小些的学生跳不出校门口的人脸识别护栏,便直接被徐婧抱往外头跑。
大巴车门大大的敞开,剩下的人便攻击围在车边的变种。
只等所有全部进来,开车的人才一个漂移闯出重围。
但学校里的人实在太多,将大巴车挤满,人挤着人的站在中间。
“大家先将就一下,我们先从这里离开,到了郊区会有直升机来带大家去安全屋!”向时问身上的雨衣沾了不少血,帽子被他摘下露出俊逸的脸。
而幸存者都只是心有余悸的缓冲着。
向时问让潘达几个和杜壮去安抚幸存者,他则拉着几人来到最前面的玻璃口看着外面的地形,最好再找辆能开的大巴或公交。
徐婧不擅长交际更不适合安慰别人,主动请缨挤着来到最前面。
当徐婧走到向时问身旁时,他突然问了句:“你不怕吗?”
徐婧侧头看他,眼中带着疑惑,但只是淡淡回他:“怕我就不会来。”
“你看着应该也才十七八岁吧,我看那些小弟弟小妹妹都挺怕的。”
“我十九。”
向时问突然笑了声“嗯,好。”
直到开出城区,才看到一辆公交车。
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来枕头。
但开到公交车才发现这辆车相当于报废了,有人在里头被感染了,里面满是变种,车门紧锁着,这辆是不可能用了。
直到郊区,大巴里头逐渐开始响起声音,学生开始蛐蛐着什么。
从学校里出来的不仅仅有学生,还有几个年轻的教师帮他们一同照料着幸存者,尤其是学生,虽然有些学生甚至不认识这些老师,但还是会乖乖听话。
郊区的建筑群近在眼前,徐婧却似乎突然看见了什么眼熟的东西,眼睛突然一亮。
向时问扶着玻璃前的把手。
“看见什么了?”他眼睛微眯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也就是普通的别墅楼。
这边的别墅区个个长的一模一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直升机要什么时候到?”徐婧不答反问。
“刚刚联系了,应该还有一会儿。”
“他们应该要降落在房顶,车里太挤了要不就先去里面看看,顺便给他们找点食物,昨晚待了一晚什么都没吃。”
向时问似乎看出来什么,但没拆穿,看了眼身后那堆嗷嗷待哺的幸存者,让开车的人员先停一下。
“那你和我先去探路,虽然别墅区人少,但肯定也会有变种。”
“行。”徐婧虽然看着早熟不好接近,但毕竟年龄摆那,难掩心中的雀跃。
他们走进了最近的一栋别墅里,外面空旷,养了几株植物,门口大开,向时问走在前面,帽子戴得严严实实,但能感觉出天上似乎又下起了毛毛雨,因为徐婧之前看到的他身上的那些血迹淡了很多。
一楼渗了不少水,还有些蝙蝠鱼的遗体泡在里头,臭得很。向时问愈发警惕起来,这里打斗过就说明会有变种,甚至可能还有动物变种留在这里。
二楼走上去,楼梯上也留有血迹。
一间一间的房间查过去,门都是开的,但很干净,干净得奇怪,明明外面满是血迹,但这些房间明显没有被进入过,这只能说明这些房间是打斗后开的。
直到来到最后一间房间,房间内还算整洁,但衣帽间却能感到明显的不一样,衣帽间也是敞开着的,里头有血迹。
向时问皱着眉进去,他闻到了一股尸臭味,确实有变种,而且还是死掉腐败的人类变种,和一般的动物变种的腐臭不同,明显味道要更大。
徐婧犹豫了会,上前对他说:“我来吧。”
向时问原先是不想看的,因为那具遗体明显已经死了没有必要再去看,但向时问也没阻止。
徐婧掀开衣服后扑鼻而来的便是更浓郁的“芬芳”。
但她定眼一看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张照片。
很眼熟的照片,她见过,她也见过这个人。
身上破烂的衣服很明显是他喜欢的款式,但此刻他却只是安静的躺在这里,一点也不体面,他最好面子了。
徐婧眼神忧伤,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拿在手里,又小心翼翼的将衣服盖回去。
“走吧,他们该等急了。”向时问知道她来这趟的目的已经完成了。
“嗯。”徐婧将照片擦干净小心的收好。
他们出去后便将这间房间彻底锁上。
其余人进来时都将塑料袋套好脚上,之前没有很注意这些,但这边的水里泡着蝙蝠鱼的遗体他们还是心中十分隔应。
而当他们进来之后不久直升机便也随之到来。
所有幸存者被分批送到了31号安全屋,徐婧几人跟随者向时问回了研究所,这次还算幸运,只有两个人受了轻伤,而且都只是擦伤,伤口也没有被感染。
幸存者也带回来三十五个,十九个学生,三个老师,一个孕妇,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孩,两个老人,九个青壮年。
一回来所有人先去医务室检查有没有其他没有发现的伤口,处理完又齐齐洗澡消毒。
向时问要先去汇报工作做总结,徐婧则急着要去找许明琛。
很急很急……
但真正给他看完后,许明琛却只是静静的抚着照片。
隔了很久才沙哑着对徐婧说:“谢谢。”你先回去吧。”
等徐婧走后他将这张照片放到了另一种一模一样的照片后,只是这张照片没有沾过血,很新,看得出来照片的主人将它放在相框里从来没有拿出来过,甚至舍不得让照片晒过太阳氧化。
许明琛那天抚着照片一遍又一遍,却没有流过一滴泪,他似乎从来没流过泪。
但那个躺在地板上安静“睡去”的人是他唯一的亲人,对他是带着愧疚,带着遗憾。
从此他好像就没有值得难过的人了。
或许吧……
不过,万一呢,万一那个人也成为了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