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相携,温和的阳光把身影拉的很长。
……
周六下午,安柏和德拉科准时到地下教室关禁闭。
本来安柏还不信学长学姐们说的,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斯内普教授真的是魔鬼。如果让他去洗坩埚他或许还会心里窃喜,因为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斯内普居然让他趴在办公桌上写五英寸的检讨报告,让德拉科去刷各种刺鼻味道的坩埚,处理恶心的青蛙卵鼻涕虫。
安柏看见德拉科一脸作呕,用手背死死堵住嘴不让自己吐出来。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对于一个写字习惯用自动羽毛笔的人来说,五英寸,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
对着雪白的纸张,他欲哭无泪。
“一定是精力太旺盛,所以你们才会晚上出去瞎溜达。好好做吧,我今天就在这里看着你们。”
斯内普漆黑的瞳孔盯了他们好几秒,才蘸了蘸手边的墨水,然后继续批改桌上整整两大摞的作业。
安柏看着摞得有半人高的作业,突然有些同情,自己五英寸的检查报告好像也不是很多了。
斯内普的办公室有些阴冷,角落里小壁炉的火微弱的快要灭了,根本没有什么温度。听说这个壁炉还是开学前霍格沃茨集体整修时,邓布利多校长坚持加上的。他说自己一下来老寒腿就发作,何况是以后来办公室的学生,斯内普教授又最喜欢关禁闭,更要给学生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不知道邓布利多校长怎么劝说的,斯内普教授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可是这壁炉放在这里就跟摆设一样,他把左手缩进袖子里,活动了一下有些冻僵的右手。
斯内普重重一哼,壁炉里又飞进几块木头,火光重新旺盛起来。
他用余光向上看,只瞥到斯内普教授苍白的下巴。
“再不用心写,我可以再给你加两英寸。”
低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吓得他赶紧低下头,跟鹌鹑似的扑在白纸上。
房间里陷入死寂,只有壁炉里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斯内普和他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德拉科摆弄瓶瓶罐罐发出的声音。
安柏有时候偷懒,憋不出字的时候就偷偷的看看周围。结果发现斯内普脸色越来越黑,这种状态在他批完高年级开始批低年级作业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这个隆巴顿,居然要把豪猪刺放进滚烫的药水里,他是想炸死自己吗?”
“波特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难道塞满了草吗?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能做错。”
安柏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减轻了呼吸声,连德拉科也放轻了手里的动作。斯内普教授批改作业的习惯一点也没变,他毫不怀疑如果这些作业的当事人站在斯内普面前,教授会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把所有作业都批完,斯内普的脸色依旧很差。
他背脊挺直,盯着安柏写的检讨看了一会,才站起来去看德拉科,指出他处理手法的纰漏错误,还告诉了他正确的处理方法。
正当安柏绞尽脑汁的想着接下来编点什么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一个赫奇帕奇学生颤颤巍巍的站在门边,好像很怕斯内普。
“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校长找您。”
“知道了。”说完他挥了挥手,打发了赫奇帕奇的学生。
“我先出去一趟,我应该可以放心你们呆在这里吧,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办公室还完好。”
看着斯内普走出去,安柏挺直的背脊垮下来,德拉科也松了一口气,放下剥了一半的青蛙皮。
“安柏……”
他还没说完,安柏朝他做出嘘声的手势,自己又赶忙拿起笔继续写字。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斯内普迈着大步走进来。从办公桌里掏出一根魔杖,扫了他们一眼,又匆忙出了门。
“这回走了吗?”过了一会,德拉科才小声问他。
安柏仔细听着门外的声音,把笔扔下。“走了。”
德拉科松了一口气,嫌弃的抖动着自己手上的粘液,“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碰这些东西了。”
安柏也叹气,拿起自己才写了两英寸的纸,展示给他看,“我倒宁愿咱们的活换一换。”
本来以为斯内普教授很快就会回来,结果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门外还是没传来脚步声。
安柏这才觉察出点什么,掏出自动羽毛笔,让他继续完成检讨书。
他这才站起来帮德拉科处理剩下的材料。
“他要是突然回来怎么办?你还是回去吧,省的回来他看见了。”
安柏动作利落,几下就剥好青蛙皮。
“他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笑了笑,抛给他一个眼神。
“斯内普教授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