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霍琦女士先向找庞弗雷夫人说明情况,安柏扶着纳威做到一张空床上。其他几张床上还躺着几个熟人,有斯莱特林的,还有格兰芬多的,他不怎么熟悉的李·乔丹似乎还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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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边的弗林特一张脸惨不忍睹,口齿不清的对着他比划。
安柏试图理解他的意思,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抱歉学长,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理他,他是自作自受。安柏你怎么来了?受伤了吗?”格兰芬多的艾丽娅·斯平内特坐起来,她脖子和腿上涂着斑斑点点的白色膏药。
“没有,纳威受伤了,他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了。”
“可怜的纳威。”斯平内特感同身受。“我当时也摔过,真可怕,我的手骨都碎了,差点残疾了。”
两人都打了个寒颤,安柏明显感到纳威似乎发抖的更厉害了。
这时庞弗雷夫人过来,检查之后就让他们把纳威平放在病床上,自己急急忙忙的去配药水。
纳威躺在床上小声抽泣。
“没事,庞弗雷夫人不是说了吗?你喝了药水,休息几个小时就会好了,不会残疾的。”
纳威听了他的话,减轻了一些恐惧。
没过一会,庞弗雷夫人就端来了药水。
“这个魔药会让你的手自己接上,就是会有点疼,忍忍就好了。”说完,又忙着去给其他人调配药水去了。
纳威忐忑的喝下去,他疼得脸色苍白,汗水直流,恨不得在床上打滚。
“就像蚂蚁在手上爬一样,但是挠一下却疼痛无比。”斯平内特被勾起了以前的回忆,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躺下去不敢再看。
安柏扭头向里屋看了一眼,庞弗雷夫人正忙着,霍琦女士也在他身边,问纳威之后的一些注意事项,所以他偷偷从戒指里拿出一瓶药水。
“纳威,喝下这个就不会疼了。”
“真的吗?”纳威眼前顿时一亮,毫不犹豫的喝下他递过来的橙色魔药。
安柏晃了晃空瓶,把瓶塞重新盖上去,扔回戒指。
“你都不问一下我给你喝的是什么?你不怕是我整蛊你吗?”
纳威抬起现在丝毫没有知觉的手腕,“我都这么惨了,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不过,真的不疼了,什么药水居然这么好用。”纳威惊叹,“我也想做一点,以后可能会用得上。”
安柏想了想,“主要是芸杉的叶子……”
“那,我还真做不了……”
纳威喃喃道。芸杉的叶子是公认的昂贵,能把它拿来给孩子做魔药材料,恐怕也只有罗德里克斯家族。
安柏挠了挠脑袋,其实不怪纳威惊讶,芸杉叶一般用于珍奇魔药的制作,很少会被做成止痛剂。
可是巫师界真的很奇怪,难道必须要用疼痛才能彰显勇气吗,从小他就疑惑,为什么止痛剂只能单喝,和其他药剂比如增骨剂合在一起喝就会影响药效。每次看着乌姆博特断胳膊断腿,喝完药剂之后疼的满地打滚的样子,他就心疼。所以他一定要研究出可以和其他药剂一起使用减轻痛苦的魔药,最后的确是研究出来了,就是成本有一点点的高,而且研制过程中的小白鼠乌姆博特遭了不少罪。不过罗德里格斯夫妇尤其是乌姆博特,对于他的成果还是分外高兴的,鼓励他做出更多的药剂。
突然床上的纳威睁大眼睛,抿着嘴唇说:“所,所以,我刚才喝了一瓶特别特别贵的魔药,可我甚至没有品出它的味道。给我喝,太浪费了。”
“魔药做出来就是喝的,它的作用就是能让你减轻痛苦。”
安柏把猛地坐起来的纳威又按下去。
“安柏……”
纳威的泪腺居然这么发达吗,安柏惊讶的看着他新流出来的泪痕。
“谢谢。”
安柏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他亚麻色的头发和微微颤动的睫毛上,留下一圈金色光晕,就像……天使。
纳威不知道什么形容,他为自己贫瘠的词汇感到尴尬,只能拉上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你休息一会吧。”安柏以为他累了,正好霍琦女士也回来了,他就到其他几张病床前去转了转。
斯平内特招呼着他过去,送给他一颗苹果味的硬糖。
“学姐,你这是怎么了?”他含着糖问。
“上魔药课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所以斯内普教授打发我来校医院,他当时的脸色可难看了。”
斯平内特的精神看起来还好,倒是隔壁的弗林特,一张脸似乎是被马蜂蛰了,肿胀的不成样子。虽然痛苦到扭曲,却还是一声没吭,可能是不想在后辈面前太丢脸。
斯平内特嗤笑一声,说:“嗨,他呀,非得和伍德决斗,想在背后放阴招,结果没整好自己成了这副模样哈哈哈。”
弗林特狠狠的瞪了斯平内特一眼,安柏不太确定,毕竟那张脸上连眼睛都不太能找得到了。
他也不是当事人,自然不知道事情原貌,也不可能只听一面之词,就认为自己院的学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毕竟他日日夜夜和他们住在一起,对他们的了解总是比外人多。
他上前拍了拍弗林特的肩膀,从戒指里拿出最后一瓶存货,灌进了弗林特的嘴里,“能帮你减轻点痛苦。”
弗林特的面色好了些,攥紧被单努力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用力说:
“我没,用阴招……光明正大……”
说完,卸了力跌回枕头上,只看着安柏,似乎很注重自己的清白,一点也不想在自己学弟面前留下负面影响。
“我相信你。”
安柏的信任的目光让弗林特放下心,“我们斯特莱林的人不屑用偷袭那样的阴招。”
斯平内特也吓了一跳,毕竟她也没亲眼看见他们决斗,只是道听途说,可是对斯莱特林特有的偏见让她一下子就相信了这种说法,现在想想自己确实不该这么说。
“那个……”李·乔丹悠悠转醒,艰难的举起手。
“你们干嘛不问一下我这个旁观者,虽然我很生气牵连到我这个无辜的路人,而且我也非常不喜欢斯莱特林,但是这次他确实没做任何小动作。”
斯平内特很羞愧,但是格兰芬多一向是敢做敢当,立刻跳下床郑重道歉:“那个,抱歉,我……不该那么说的。”
弗林特冷哼一声,侧过头不理她,斯平内特为了让他原谅自己,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诚意满满。
医院里之前凝滞的气氛和若有若无的隔阂似乎消除了些。
等安柏回去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他在餐桌上又听了一耳朵八卦:因为德拉科要抢纳威的记忆球,和哈利发生冲突,最后阴差阳错把哈利送进魁地奇球队,当上找球手。
“我看见那个伍德学长鼻青脸肿的出来,我还以为麦格教授要让他教训我呢。”
哈利在那边正高兴的说着他被麦格教授领走后的经历。
“小龙,你这算不算坏心办好事?”安柏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德拉科看上去却一点都不低落,反而握紧拳头,一副壮志雄心的样子。
吃过晚饭,哈利他们来找安柏,把他拉到僻静的角落。
“恭喜你,哈利。”安柏说。
“这没什么。”哈利摸着头,“等晚上决斗,我一定打败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