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风暖暖的好舒服。”褚翎此时坐在御花园的一个亭子里,捋平因为温差而竖起的毛孔。
这入秋了天气还未完全转凉,礼宴司抓门在月和殿内各处放上冰块来制冷。褚翎的位置后面刚好放了一个装满冰块的大缸,宫人把冰块的冷气扇出来,直直的就吹响褚翎,冻得不行。
这御花园此时郁郁葱葱,接着星星点点的微光,亭子前的湖面波光粼粼。
褚翎放出小夜灯——许久没有出来的六棱晶锥。六棱晶锥兴奋极了,一直在闪,映得湖面上的月亮都晶莹剔透起来。
“夏夜琳宫里,开轩面面清。池幽荷簇锦,庭净月铺琼。这湖水,这月色,这氛围感的亭子,肯定很适合小情侣约会。”褚翎趴在亭子中的石桌上,用手指描着水中的月亮,"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这样的夏夜,空气里文文热热的,又带着点潮湿。蝉叫虽急,但却很催眠。褚翎就这样趴着,不一会儿,困意就上来了。
突然,一个人影闪到褚翎面前。
褚翎猝不及防,来不及将六棱晶锥收进来,人已经被那男人按住。
是武宣王贺樾。
小晶锥急的变成透明色,隐入湖水中。
当褚翎再试图将它召唤回来时,发现他死活都不想回来。
小晶锥委屈,这男人释放出来的气息过于强大,自己有点不敢靠近他,一不小心就完蛋。
“你……”褚翎试图起身,奈何被压得死死的。
“嘘,有人来了。”贺樾拉着褚翎蹲下,“小心。”他用手护在褚翎头上,防止她蹲在后撞到桌角。
湖的对面,是两个穿着华服男人。他们站在假山的缝隙里,又有一部分草木遮挡,趁着夜色,一般人很难发现。可是湖心的亭子这个角度确是正对着假山,把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五皇子殿下,将老夫叫出来所谓何事?”站在右侧的白发老人说到。
说话之人真是当朝宰相林驷淳,来时褚老将军特别介绍过这个人物。林驷淳二十三岁入朝为官,今年六十又三,目前已是两朝元老。其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皇帝元康帝幼年时也曾听过的林驷淳讲学。朝堂之上的年轻官员就算是与他政见不合,也会因为其为人敬重三分。
“林相,我平日多次上门拜访,你都躲着不见我,这回可听我一言?”而这人,便是元康帝的第五子,贺崇溪。
“哼,老夫早就说过,我只忠诚于当今圣上,五皇子若想要拉拢于我,就不用在动这个心思了。”林驷淳右手一挥,将手背在身后。
“欸,林相,我不是来拉拢你的,是我皇叔最近一直在盛京养病,父皇便叫我们几个皇子多与他学学用兵遣将之法。你不是和我皇叔私交不错嘛?想让您帮我引荐引荐。”五皇子对着林驷淳谄媚一笑。
“五皇子若是想要武宣王对您多加提点,可以直接去找他,何必通过老夫,何况今日是团圆家宴,五皇子动之以情,我看王爷不会不答应的。”说罢,拂袖而去。只留下五皇子一人站在原地。
“你给我等着,等我坐上皇位,第一个就让你告老还乡。”五皇子恶狠狠发誓,拳头一下砸向假山,然后被痛弯了腰,故作镇定地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人了才走。
“这五皇子真搞笑,一看就不是做皇帝的料,脑子里东西太少。”贺崇溪耍帅锤假山的动作太过于幽默,褚翎不小心笑出了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又突然想起这亭子离假山有一段距离,自己能听到他们讲话是因为以太之力的原因,又忍不住笑出来。
见褚翎在笑,身后的男人也跟着笑出来。褚翎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人在这里,有些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你不就是他的皇叔?”
这话刚说出口,褚翎就后悔了。完蛋,嘴巴太快了,好像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
褚翎迅速低头,想要避开石桌站起来行礼,忽然看见了贺樾腰间的玉佩,很眼熟:“你这玉佩雕刻的是一只猫吗?”这猫长像许樾的那只阿比西尼亚猫。不对。贺樾,许樾,连名字都很像,不会?
“我是许樾。”许樾见褚翎先露出一副疑惑后,又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将褚翎放开,坐在石凳上,直接自报家门。
“你是许樾?”我说这武宣王的名字这么耳熟们,都有个“樾”字,“你也是穿梭者吗?”
"嗯。"混合着蝉鸣,褚翎蹲着,听见许樾含糊的回答。
“第一次乱纪里遇到另一个穿梭者哈哈。”发现是熟人,褚翎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突然有了队友,褚翎感觉自己距离收集精神体更近了一步,“他们好像已经走了,我们回去吧,我已经出来好久了。”
“好,我送你回去。酒醒了嘛?”许樾弯腰想去扶褚翎起来。
“啊!痛!”这一系列对话发生得太快,褚翎还没来得及消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蹲在石桌旁的状态,想要站起来。下一秒,脑袋就狠狠地撞上石桌,两眼发黑,跌坐在地上。
见褚翎一直坐在地上没反应,许樾无奈,又蹲下来去扶她。
“看来还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