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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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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识字。”

“这……”

左丘始左手扶额,无奈苦笑,“你素日聪慧,我倒是忘了。”

他索性接过案卷,平整的置于案上,温声道:“嘉元十四年春,陵南郡乌呈乡有女子许氏,与乡里闲汉饶壮云通奸,遭许氏爹娘撞破,二人密谋弑亲,其叔父发觉疑窦,遂状告许氏。事败,饶壮云远走潜逃,许氏落捕。许氏系未嫁女,犯通奸、弑亲二罪,依律判处腰斩,请上裁夺。”

姜真听到最后,已是眉头紧锁。

左丘始念完便将案卷重新卷起,看向姜真,“此案,你如何看?”

“蹊跷得很。”姜真面色极为严肃,“这位许氏可是家中独女?”

闻言,左丘始先是一怔,接着眼里的赞赏都快溢出来了。

他看过案卷里的其余记载时便发觉不对,没料到姜真毋需看完所有亦能有所推敲。左丘始颔首,目光平和,“独女,且家资丰厚,养蚕巢丝,贩卖与各处绣坊,名声颇盛。

“其双亲曾和宗亲闹翻,尤其是叔父婶母一家。”

其实听到这里,姜真已然有了答案,最大的可能恐怕是叔父婶母,乃至是背后的宗亲联合一块在吃绝户。但她也不能仅凭自己的推敲下论断,她能做的是尽量不让对方含冤受死。

所以,姜真道:“我看此案疑点重重,可否再审?”

“我亦有此意。”左丘始态度赞许,显然是对姜真的回答很满意。

“你可知我为何独独取出此案与你分晓?”左丘始目含期待的望着姜真,语气温煦,循循善诱的问道。

这倒是问的难了些,姜真思索了起来,手无意识摩挲着袖摆,一息两息三息过去,屋内静悄悄的,左丘始并不催促,而是静静等待,给姜真思考的余地。

终于,姜真忽而抬眸,认真道:“可是因其家中产业?丝线要贩卖于各绣坊,而我蓟州因水土之故,蚕吐之丝,质地上乘,远胜各地。不过因魏、宋两国有意为难,蓟州的绢丝难以贩往各地。”

说着说着,姜真思路逐渐明晰,她忽而灵光一闪,猛地抬头,“仲父!你可是想大力兴盛我蓟州丝绢产业!!”

“少主聪慧!”左丘始浅笑,他本就皮相优越,温和笑着时更显儒雅宽和,“不知少主以为如何?”

“自是极好!!”姜真都快激动得敲桌子了,不肯在仲父面前失态的理智拦住了她。

她兴奋得咧嘴直笑,唇角压都压不下来,双手拍在大腿上,“蓟州多山地、少平原,难以贩卖粮食,又不临海,不能似齐国贩盐,或是似赵国内河颇多,四通八达,若要蓟州兴盛,叫百姓富庶,唯有壮大丝绢产业,贩卖与各国。”

左丘始舒展着眉,含笑听姜真讲这些。

这孩子,有远见!

而姜真的讲述却忽而一变,急转直下,眉头也跟着皱起,“但若想真正做到凭丝织二字就惠及整个蓟州百姓,有两个难关。”

“哦?”左丘始被引出好奇心,“哪两个?”

“头一个,您也知晓,便是方才说的魏、宋两国,他们与我蓟州接壤,不许蓟州的丝绢过境,路不通财难进。”姜真道。

对姜真的这个说法,左丘始轻轻颔首,颇为认同,“的确,此回你继任仪式上,魏、宋两国将遣使臣,魏国早有意动,若能说服宋国,此事可成。

“另一个是为何事?”

“若想要蓟州内的丝织业真正兴起,有一样政令,至关重要!“姜真目光灼灼,如已露炽热的朝阳,即将走向强盛,无人可挡。

“女户!”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万分坚决,显然已是想了许久。

见左丘始未出声阻拦,姜真心中大定,继续侃侃而谈,“女户不仅有利于蓟州丝织业的兴起,也能扼制许多为吃绝户而生出的惨事,还有……如十方教诱骗欺压女子的事或许也能少些。”

女户一事,是姜真想要为那些从十方教里解救出来的女子立户籍,在蓟州有合乎律法的身份时想到的。那些女子有不少是外地的,若是蓟州本地的,几乎都是被父兄献给十方教的,依照蓟州原本的户籍律法,女子无法担任户主,家中有成年男丁者更是痴人说梦。也就是说,她想要那些无依无靠的女子们在蓟州落脚安家,还得找一个男子作为户主,否则就只有卖身做奴一条途径。

这显然很不公。

尤其是蓟州前不久刚战死了那么多青壮年,许多死了丈夫也死了公公的寡妇不得不回到娘家,若是没了娘家就必须改嫁同宗,否则便是违反了蓟州的律法。她们是无法支配田产的,因此给了许多人侵吞寡妇孤女财产的可乘之机。

其实早已有其他诸侯颁布了女户的律法,不算惊世骇俗,但也不是每个诸侯霸主都能想到或是愿意实施。并非所有上位者都需有悲悯之心,乱世下,掌权者想的多是如何征兵,如何侵吞旁人的领土,如何征收更多的赋税,而不是什么律法能叫治下百姓过得好些。

十方教不可谓不是漏洞百出的邪教,却仍有那么多百姓被蛊惑,不正足以说明掌权者的无能吗?

左丘始沉默了下来,他的手握住羽扇,浑然无觉的不断扇着,似乎在深思,也可能是在试想事情是否可行。最终,他把羽扇扣在案上,严肃道:“或可一试!”

姜真知道,仲父是个实干派,他既然这么说了,女户一事,是有□□能定下来。

到时,会有诸多女子收益。

想至此处,姜真便觉得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她干脆双手交合,对着左丘始弯腰一拜,“我替蓟州的可怜女子们谢过仲父!”

左丘始注视着姜真,欣慰而笑,“爱民如子,你做的甚好。”

“愧不敢当,我差的还有很远。”姜真难得正色了些,不卑不亢,腰身板正的笑着回了句。

两件事都有了论断,姜真很快被左丘始请回了她自己的院子,让她好生休息。但与姜真一道回去的,还有那件乌呈乡的案子,左丘始将其交给了姜真,让她自己查清,为许氏伸冤。虽说她如今的年纪还小,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二,但她未来可是要掌管整个蓟州的,到时,所有死刑复核的案子都会落到姜真的案牍前,她的担子重得很,左丘始必须要她逐步学习适应。

姜真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双手托腮,唉声叹气,直到身后窗户拂来清风,裹卷池塘的凉气幽幽吹到她脖颈上,她索性蹦起身,趴在窗上,闭着眼睛,尽情感受凉风,吹得她头脑清明,思绪清楚,说不出的畅快。

用力一嗅,鼻子里也都是沁人心脾的凉,叫姜真为诸事烦忧的心胸开阔,又是精力充沛。

还未休息多久,伏霞就敲门进来通禀,说是左丘大郎君求见。

左丘大郎君,毫无疑问,便是左丘于至了。

姜真扭过身,哦了一声,随意颔首,“那便请他进来。”

看着伏霞的身影渐渐消失,姜真也重新坐回蒲团上,把下裳衣摆什么的都给摆整齐了,顺带清咳两声,让自己的声音听着较为严肃些。

然而近日左丘于至可没有盯着这些细枝末节,他一进来先是极快的行了礼,随后急不可待道:“少主,十方教的人现身了,他们要和截教当众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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