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杜有余的关系倒是一直没变,所以两边家长的关系也一直挺好。
这次还能相约一起去度假。
不过,他妈妈知道杜年年失忆后,前后的态度对比,让他有些在意。
知道杜年年住院的时候,他妈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杜年年。
还说公司的事情可以适当放放。
可是知道杜年年失忆后,她妈妈好像有些急了。
好像知道他会做出骗杜年年的事情一样。
都说知子莫若母,某种程度上,他妈确实是最了解他的。
至少他对杜年年的心思,他妈肯定是知道的。
简博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朋友打来的。
“高逸,有事?”简博年接通了电话。
“博年,我去你公司找你扑了个空。你助理说你最近在家办公,已经好几天没来公司了,你家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对面高逸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
他是真没预料到,工作日过去找人能扑个空。
“我家没事,你找我什么事?”
“这不回了趟老家吗,正是螃蟹最肥美的时候,就带来了不少来。本想顺道去你公司给你拿点,谁知你不在。你现在是在公司附近的那套房子吗?我过去。”
“是,你过来吧。”
高逸和简博年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
不过不同系,高逸比简博年高两届。
两人是工作后熟悉的,然后才成为朋友。
高逸和他不一样,他算继承家业,高逸是白手起家,和他女朋友一起。
他女朋友褚蕴是简博年同系的学姐,所以简博年是通过褚蕴认识高逸的。
简博年刚接手公司那一年,经验不足出了点问题。
是高逸和褚蕴帮了他。
所以简博年跟他们的关系很不错,也一直记着他们帮过自己。
简博年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他给杜年年说了一声就下楼了。
等了一会,高逸的车也就到了。
“上午刚捞的,趁着新鲜赶紧吃。”高逸从后备箱提出一个篓子给简博年。
“是不是太多了。”简博年接过篓子道。
“跟你爸妈和亲戚分……不是,简博年,你手腕上戴的是什么?扎头发的皮筋吧,你一个男人头发又不长,怎么会有皮筋。还有,你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高逸看到一根皮筋,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简博年这几天都会给杜年年扎头发,为了方便,就把皮筋戴手腕上来。
这个都忘记是什么时候戴上的了。
“简博年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你有女朋友都不请我和褚蕴吃饭?”
他就说怎么在简博年公司问起简博年的时候,感觉每个人表情都怪怪的。
原来他们都知道了。
“不是,”简博年解释道,“她出了点意外,腿骨折了,家人最近刚好都不在,暂时住我这。以后有机会再请你们吃饭。”
“腿骨折了,严重吗?我今天没准备,就不上去了,改天我和褚蕴一起来看看她。”
“别,她最近状态都不太好,心情也不怎么好,不想见陌生人。”
“她心情不好,我们去看她,热闹一下不就好了,你也知道,褚蕴很会安慰人的。”
“不,她不一样,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见人,会发脾气的。”
“不是,你公司的员工都知道你有女朋友,我和褚蕴却不知道,你是不是藏着不想让我们见?”
“公司都知道?”简博年疑惑,自己的助理这么八卦的吗?
不过这个现在不重要。
“先不说这个。她现在状态是真的不好,多数时间都是在床上躺着,能忍住不哭出来已经很难了……”
简博年还没说完,高逸就笑了,“真没看出来,原来你也有这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以前还以为你不喜欢女人呢。”
简博年无语。
其实高逸这话,陈助理也想过的,只是他不敢对着自家老板说出来。
“谁家千金?相亲认识的?”
“不是,初中就认识。”
“我怎么说以前给你介绍对象你都不搭腔,原来是心里早就有人了,褚蕴还说你大学时拒绝过不少女生。”
他没想到,简博年看这这么冷,却还是一个痴情种。
不过和简博年认识久了,他也知道,简博年只是外冷。
内里还是有点热乎气的,不过这要看对谁。
“这话你以后不要在她面前说,我怕她听到不舒服。”
高逸失笑。
“简博年你可真是刷新我对你的认知,我现在非常好奇这未来弟妹长什么样了,能让你这么在意,连公司都不管了。”
“没那么夸张,我只是没去公司而已。不过明天她爸妈就要回来了,她就要回自己家了。”
简博年语气有些失落。
“听你这意思,你不想她走?”高逸听出来了。
“不想也没办法,我这毕竟不是她家,要不是两家很熟,他们肯定不放心把年年放我这的。”
“名字挺可爱的,哪个字,跟你一个‘年’?”
简博年嗯了一声。
“这么巧的吗,你要不说初中认识的,我还以为你俩有娃娃亲呢,名字里都有相同的字,真有缘。”
说实话,简博年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
甚至还产生过他俩本就该是天生一对的想法。
他是先知道杜年年这个名字,然后才认识杜年年这个人的。
七年级开学第一天,他和杜有余同桌,因为名字,有个老师就调侃他俩。
说:“怪不得你俩能成为同桌,名字一听就有缘,年年有余嘛。”
他当时听了这话,什么都没说。
不过杜有余的嘴可没闲着,他道:“我这‘有余’前面可不是他的这个‘年’,是因为我妹叫年年,我妹就在隔壁班。”
于是那天放学,他见到了来找杜有余一起回家的杜年年。
“我先上去了,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你也就下来不到十分钟吧,能出什么事。你不是不放心,你是舍不得吧。你不想她走,你可以想办法把她留下啊。”
“能想什么办法。”他又不能现在去跟杜年年扯证。
现在除非杜年年有证,不然他没有理由阻止杜年年的爸妈接走自家女儿的。
高逸笑道:“你这就是当局者迷了,我知道骨折的人,不好照顾吧。褚蕴的表弟最近也骨折了,我和褚蕴时不时就会过去帮忙。我们谈生意不是常用到一个技巧吗,说白了就是发挥自己的长处,夸大对方的短处。你可以让她爸妈知道,你能照顾好他们的女儿,他们自己或许不能,不就行了。”
“到时候请你吃饭,地点随你选,饭菜随你点。”
简博年多聪明一人,简直一点就透。
“你这是不爱则已,一爱沉沦啊。行了,你上去吧,我得回去跟褚蕴分享一下这事,这可真是破天荒的大好事。”
高逸觉得这趟螃蟹送得值,不亚于见到铁树开花。
一开始扑空的那点儿郁闷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