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的那把匕首被我给丢了,抱歉啊。”
葛巾轻笑一声,“没事,那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若是还想要我给你再打一把。”
“你不生气就好,就不麻烦了。”
闻言,葛巾也只是笑笑转头就关上了门。
之所以她要说那匕首的事情,是因为那晚她和圣阳遇到的且末人。那领头的为什么会在看到匕首后会愣住?之后也没有追上来?可是那匕首有问题?
可那匕首可是葛巾打的,那就说明……葛巾会和且末人有联系?
念此,温余飞快地跑回房间,拿起笔就给贺扶写信去问葛巾的身世。
左晋善用剑,就算是要学打制武器也多为剑器,而葛巾却会打刀,还是且末的弯刀?
信写好,墨渍还未干透,温余便听门口传来吱呀一声。她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尚公子?”温余诧异道。
尚卿今日穿了一身紫,大摇大摆地走向温余,凑上前看了看她正在晾的信纸,“葛巾?那个女郎?”
“你知道?”温余有些期待。
尚卿一摊手:“不知道,我是听说你回来了,前来看你的,又不是来为你解惑的。”
温余一瞬间泄了气,“好吧,那我还是问贺大人好了。”
尚卿在温余身边坐下,十分自觉地为自己斟了杯茶,“不过,她倒是有趣得很。”
温余一边将信装在信筒里一边问:“怎么说?”
尚卿唇角微微勾起:“当然是因为她曾经对六公主做的一些事了。”
“六公主?”温余也坐下,“她做什么了?”
尚卿用杯子把桌案敲出了声,“在学堂之时,她曾经泼过六公主一杯水。”
“为什么?”温余觉得更怪了,之前她与圣阳闹矛盾,葛巾都是劝着的,似乎很怕惹上麻烦,可她又为何要去和六公主硬碰硬?
整个左晋的人都是知道,那六公主乃是皇后亲出的公主,宫中所有人都把她当宝贝似得供着,在她面前硬声说话都没人敢做,葛巾竟然会泼她水?
这也不似她的作风啊?
“当然是因为……”尚卿的语气忽然神秘起来,温余不自觉地凑近了他,随后又发觉不妥退后了些,“因为什么?别卖关子了!”
尚卿纤长的食指沾了一滴水,在桌案上写了一个“章”字。
“首辅大人?”温余惊了,再加上方才葛巾听闻自己说章执时的样子,莫不是她和章执真的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什么关系?”温余更好奇了。
“这件事很秘密,你凑近些,我再告诉你。”
涉及当朝首辅,确实很重要,谁知温余刚刚凑近便见尚卿在离自己不过几寸的地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温余这才反应过来,怒道:“骗我?”
尚卿却粲然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或许会有答案。”
“什么地方?”温余问。
“京城外三十里,有一个镇子,叫做怀剑镇,葛巾曾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
尚卿站起身理理衣摆,“走吧,正巧我的马车停在府外。”
温余也跟着站起身,“等等,我先给贺大人留封信!”
谁知,尚卿一把扯过温余,带着她就往外走,“你怎么什么都要和他说?他是你夫君吗?有什么动作都要告知一声?”
……
坐上马车后,温余感受着马车晃动,忍了好久才道:“你这熏香是不是有些太……冲了?”
一股子甜到发腻的味道,一入鼻便让人忍不住想吐,更别说还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了。
尚卿却丝毫没有受影响,不知道是他本身就喜欢这气味还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味道,“怎么,不好闻吗?”
温余十分诚实地摇摇头。
尚卿又道:“他们也说不好闻。”
温余不知他所说的“他们”是谁,朋友?下属?
“那你还要薰这个?”
尚卿往后靠了靠,“因为我母亲喜欢。”
温余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似乎是觉得空气太过寂静,尚卿又再次开口:“你可知这怀剑镇为何要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