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说不是?
还没等她开口,她就觉得头顶一沉,孟河山径直吻上她的头发。
松月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清晰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扑通——
扑通——扑通——
一声声,声如擂鼓。
几乎要蹦出胸腔。
连带着她的心跳也在加速。
她不受控制地仰起头,手指松开他的衣服,顺着手臂往上去摸索他的脸。
指尖刚触摸到他的下颌,他的吻已铺天盖地而来。
起先只是轻微的试探,见她没有反对,瞬间汹涌而来,如同突然开闸的洪水,以不可阻挡之势,攻城略地。
凌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衣服一件件剥落,后背感受到床单带来的一丝凉意,这凉意又迅速被温暖的身体点燃。
漆黑的房间内,松月放下所有防备,肆无忌惮地享受身体上的欢愉。
孟河山带给她的欢愉。
她沉溺在这欢愉中,黑暗放大了她的感官,让她如鱼入水,不知今年何年。
良久,急促的喘息声渐渐平息。
松月靠在孟河山怀里,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一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的心跳。
比起上一次的慌乱,这一次,两人明显镇静了许多。
她甚至有空胡思乱想了一下——
上一次是酒后乱性,那这次叫什么呢?哭后乱性?
听着就不太美。
忽然,一声咕噜声响起,肚子在叫。
松月:“……”
更不美了。
“饿了?”耳边传来孟河山的轻笑声。
他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松月却不放手。
她浑身的骨头都还是软的,躺在孟河山身侧,动都不想动。而且,她不想让孟河山下去。
他下去肯定要开灯,一开灯,他们两个就要直面对方。
可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她害怕开灯。
黑暗能掩饰她的脆弱,能粉饰太平。
孟河山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手臂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不让我开灯?那你打算躺到什么时候?”
躺到什么时候?当然是不能再躺为止。
“你要是不想开灯,那我就不开。不过,东西总要吃一点吧,况且,生日也是要过的,对不对?”
生日?
松月揉了揉太阳穴,如此混乱的一天,她几乎都要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二十九岁,不是整五,也不是整十,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生日。
可是因为她妈的出现,却让她记忆深刻。
“算了。”一开口,松月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的厉害,几乎把她吓了一跳。
方才,她叫得并不很大声,怎么嗓子哑成这样?
她羞耻的耳根发烫,再也不想说话,往后一缩,躲进被子里。
孟河山显然也没料到她的声音会变成这样,发出了一声轻笑。
松月越发羞耻,简直无地自容。
凭什么就她声音变成这样,孟河山说话还跟以前一样?
她不忿,黑暗中抬脚超前踹去,就听“啊”的一声,孟河山叫了起来。
“你怎么了?”松月吓了一跳,连忙钻出被子,“踢到哪了?”
“嘿嘿,吓坏了吧,”孟河山贱兮兮的声音传来,“看你以后还舍不舍得对我使用暴力。”
松月:“……”
刚怎么没一脚踢死他呢。
她重新缩回被子里,不肯吭声。
房门传来轻微的响动,玄关处的灯光透进来,映的卧室里朦朦胧胧。
孟河山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两分钟后,他又重新出现,一手捧着蛋糕,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蛋糕上的蜡烛已经点燃,发出明亮的光。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孟河山一边唱着歌,一边从门外走来,朦胧的光线中,他半蹲在床前,背后那只手拿出来,一束鲜花递到松月面前。
“松月,生日快乐。”
松月的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