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你在门口看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自己看着处理。”
他说着冲徐如诗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帮忙盯一下这个人。
先前接到电话的时候,张若正好跟他在一起。听说松月进了医院,他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干脆和张若一道赶了过来。要是有什么事,张若也能搭把手。
“放心吧,外面交给我。”张若拍了拍孟河山的肩膀,把他推进病房,而后关上门,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
他大高个,身材健硕,站在门前,就把那扇玻璃挡住了,“看什么看?”
说话的语气也凶神恶煞。
徐如诗眉头一挑,“你搞清楚,这病房还是我托关系才弄到的,你凭什么挡着我?”
“挡的就是你,问你呢,看什么看?”
“看笑话不行?”徐如诗撇撇嘴,一脸幸灾乐祸,“我就喜欢看别人吵架,碍着你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病房内就传来杨女士尖锐的谩骂,以及松月剧烈的咳嗽声。
张若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徐如诗也竖着耳朵,嘟囔道:“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吵的,她妈这么关心她,服个软不就行了?吵什么吵啊,待会儿护士就要来骂人了。”
张若的眉头皱得更紧,“你管这叫关心?”
“不然呢?”
“不是我说姐姐,你这……”他指了指徐如诗的脑子,“怕是要看看。要不我给你做个咨询?”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
徐如诗大怒,正要开骂,病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孟河山打横抱着松月走了出来。
杨女士紧紧跟在他们身后,一只手扯住了孟河山的衣袖,口中叫着:“你把她给我放下,青天白日的,你还想拐卖我女儿!”
“什么情况?”
“怎么了?”
张若和徐如诗冲到跟前,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松月虚弱地靠在孟河山怀里,一句话都不想说。刚刚拔掉针管的手腕处冒出了几滴血珠,甚至来不及擦拭,蹭到了衣服上。
孟河山眉头紧拧,“我要带她离开这里,小若若,你帮我挡一下。”
“得嘞。”张若双臂一伸,立刻将杨女士和孟河山他们隔开,如同一堵墙般坚不可摧。
“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李正,皱眉望着眼前混乱的一幕,手里还拿着几张纸,“我刚刚才办好住院手续,松月,你要走?”
他看向孟河山怀里的人。
松月从孟河山怀中抬起头,嘴唇比原先多了点血色,脸上却依旧苍白。
她虚弱地点了点头,又重新缩回孟河山怀里,神情疲惫到甚至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麻烦李总再帮忙办一下出院手续。”孟河山说完,不再理会这群人,在杨女士尖锐的咒骂声中,抱着松月走出了医院大门。
两人上了出租车,师傅问去哪里,孟河山看向松月,“要回酒店吗?”
松月摇头。
杨女士现在就住在酒店,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回去。
与其回酒店,不如让她继续回公司住。
孟河山想了想,“那你听我安排?”
松月无力地靠在座椅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点了点头。
随便吧,只要不让她见到杨女士,去哪里都行,跟谁走都行。
她不在乎。
她太累了,只想要一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
松月闭上眼睛,意识迷迷糊糊,耳边传来孟河山压低了的说话声。
他似乎在和人打电话,至于说的什么,她脑子晕晕乎乎的,听不清,也懒得去听清楚。
她今天听到了太多的谩骂和羞辱,杨女士的声音在她的耳朵、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旋转,让她大脑中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她只想沉睡。
意识再次清醒时,是孟河山拉开车门,让她下车。
他们站在一个陌生的小区门口。
孟河山领着她进了小区,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单元门前,开大铁门、进电梯、上楼、刷脸开锁。
她走进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我家另一套房子,离你们公司不远,平时没人住就空下来了。”孟河山把沙发上盖着的布套掀开,将她推到沙发旁坐下,“我马上叫人来打扫,你先在这里住下。”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