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徐如诗。
徐如诗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眉毛微微拢成一团,眼睛直勾勾地盯在松月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松月诧异,“有事?”
徐如诗将矿泉水瓶拧开,递给她,“喝点水吧。”
松月:“?”
她看了看那瓶水,没接。
什么情况?她跟徐如诗没什么感情,好端端地请她喝什么水?不会憋着什么坏吧?
徐如诗直接把矿泉水瓶往她怀里一塞,不耐烦道:“你刚刚喝了酒,要不要去催个吐?”
松月:“?”
刚想说话,忽然嗓子里受不住,干呕了一下。
松月连忙捂住嘴巴,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住胃里翻滚而出的酒气。
“一点酒而已,又不是喝了毒药,有什么好催吐的?”松月无所谓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
以前两人一起出差,哪次不是她冲锋陷阵,在前面挡酒?
徐大小姐动动嘴皮子就行,也没哪个不长眼的真敢劝她酒。
徐如诗脸色一黑,“我多嘴管你的屁事。”
说着扭头就走。
恰好孟河山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去找松月,两人在走廊上碰了个正着。
徐如诗斜睨了孟河山一眼,冷笑,“看你干的好事。”
孟河山:“?”
徐如诗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孟河山一脸莫名其妙。
他快步走到松月房间门口,眼睛盯着徐如诗离开的方向,“怎么回事?谁又惹这位大小姐了?”
却没得到回音。
孟河山扭头,才发现松月仰头靠在墙上,眉毛堆在一起,脸色发白,一只手紧紧捂在小腹的位置。
“又胃疼了?”孟河山不由得紧张,连忙将她往屋里扶。
松月刚走了两步,忽然忍不住,一把推开孟河山,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一股酸臭的味道瞬间扑上来,松月又连连呕了好几声,才将胃里的东西吐干净,整个人已经累得虚脱,瘫坐在马桶边,冷汗将贴身的衣服都打湿了。
她想抬手,却没力气。还是孟河山走进来,按下了冲水键,将呕吐物冲了个干净。
可是屋里的酸臭味已经蔓延开来,这味道让人更加难以忍受,哪怕胃里吐空了,脑子却昏昏沉沉的,烦躁到了极点。
孟河山将人扶到洗手池旁,拿刷牙的杯子接了点水给松月漱完口,又把人扶到沙发上去坐。
他打开屋里的排气扇,没想到完全是个摆设,只好去开窗户。
夜里,室外温度已经达到了零下,屋里又没有装暖气,空调热风根本不起作用。
窗户一开,迎面吹来的冷气扑在脸上,孟河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不行,这么冷的风,晚上要是住这,不得冻死你。”孟河山皱眉,想了想,扭头去问松月,“要不然,晚上你去我房间住?”
松月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眼皮耷拉着,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猛地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瞪圆了眼睛,“那怎么能行?”
“怎么就不行了?”孟河山哼了一声。
“不行我就再定一间房。”
“有那个必要吗?又不是第一次睡一间房。”孟河山径直走到沙发边,“再说了,你再开一间房,晚上要是有什么事,谁去照顾你?”
松月起身,想推他出去,“我不用人照顾,我……”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感觉身体一晃,整个人已经被孟河山打横抱了起来。
松月:“……”
“你看,这还不用人照顾?”孟河山打趣她,“你连站都站不稳。”
说完,抱着人就出了房间。
不成想,刚出房门,和站在走廊里的徐如诗撞了个正着。
徐如诗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觉,站在窗边抬头看月亮。听到动静,她扭过头来,眼角亮晶晶的,似乎刚刚哭过。
显然,她也没想到这两人会突然出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徐如诗狐疑道,“就算想睡一起,也用不着这么明目张胆吧?”
松月想死的心都有,怎么这么不凑巧,被徐如诗撞见了?回头还不晓得她在公司怎么传谣言。
她连忙掐了孟河山一眼,示意他放她下来。
孟河山显然被掐疼了,轻轻吸了口气,却不肯放手。
他没给徐如诗好脸色,“那你在干什么?好端端的哭什么哭?”
徐如诗被这么一噎,顿时像炸了毛的公鸡。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她的目光从松月的肚子上掠过,嗤笑起来,“倒是你,以后你哭的日子还在后面。”
“你什么意思?”孟河山不解,语气中已经带上了警惕。
“这都看不出来吗?”徐如诗往身后的玻璃窗户上一靠,两手虚抱在胸前,下巴抬起,朝松月的肚子点了点,“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松月。可惜啊,她都有了,还硬撑着去喝酒,很明显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啧啧啧,你也别太伤心,你们就是逢场作戏,她当然不可能给你生孩子。”
孟河山:“!!!”
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