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这样做?”一个戴着尖嘴老鹰面具的人问道,他是厢型车里最擅长远程射击的,所以开第一枪的事情理所当然交给了他。
“昨天晚上绑架的时候,我不是教了让你少废话?”然而与昨天不同的是,狰狞牛头面具这次并没有拍此人的后脑勺上。
非得让他再重复一遍,不想死的话就牢牢记住——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爱问东问西了。
尖嘴老鹰面具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怪诞兔子面具被她认为可以交付后背的伙伴当场爆头。
真讽刺,也真活该。
因为她既然敢杀人,敢绑架,那么被信任的伙伴杀死,就一点都不可惜。
绑匪的突然死亡,震惊了陆知衍一行人与所有的警察。
很快,第二枪就来了,但不知是尖嘴老鹰面具手抖还是目标人物幸运,俞天德没有被射中脑袋而是被子弹贯穿了肩膀。
红彤彤的钞票散落一地,溅上颜色更加亮眼的鲜血,俞天德捂住受伤的肩膀,痛苦地嚎叫着。
“为什么连这种一无是处的草包都打不死!”厢型车里的狰狞牛头面具发出气急败坏的声音。
尖嘴老鹰面具不敢回话,他刚才确实失误了,因为倒在地面上的那具尸体令人分神,但也仅有短短的一秒。
少了怪诞兔子面具,剩下的绑匪显然没有人会站出来调解。
不过还好,俞天德看似是这场绑架的主谋,实际上做了替罪羊也说不定。连他们的脸都没有见到过的人,自然不可能清楚接下来的路线或者打算逃到哪个国家,所以被警方抓住并不会对绑匪们产生太大威胁。
可排除了被留下的同伴和俞天德的威胁,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就能安全了?
“追上去,抓住他们。”闪着警灯的警车追了上去。
先不论今天的绑架案,这帮带着动物面具的绑匪手上出过那么多条人命,警方势必要抓住他们,让罪犯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陆知衍抓住俞天德的衣领,脸色阴沉得吓人。
这些阴险狡诈的绑匪,根本没想好好把俞时恩交出来。
“我不知道那小兔崽子去哪里了,快点送我去医院,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中弹的部位正大量流失着鲜血,止都止不住的那种,俞天德看着面前怪诞兔子面具死相惨状的尸体,终于知道害怕了。
“人去哪里了?说了之后我立马让人带你去医院。”陆知衍压住自己想揍面前这个人一顿的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都觉得我很好骗是吧?告诉你们,在没见到医生之前,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其实俞天德是真的不知道俞时恩去了哪里,因为按照绑匪们告诉他的计划,小兔崽子现在正被锁在废弃工厂里的某扇门后。
而当大家拿好钱,都坐上逃离的车时,那扇门的钥匙才会给出来。
但刚才那个和小兔崽子关在一起的Beta又说,人昨天晚上就被带走了。
所以,他被骗了,被连自己同伴都能毫不留情打死的绑匪们给骗了!
“想不到,二十多年没有见了,你自私自利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气氛僵持不下之际,一道经过岁月打磨的声音破开人群,传了过来。
“你……你这贱人!竟然还有脸出现,怎么不早点去死!”当众人还在诧异来的人是怎么回事时,看清对方样貌的俞天德,突然对着那个方向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是恨不得当初那场车祸中死去的人是我吧。”说话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Beta,不施粉黛,衣着朴实。
总之,很普通,丢到人群里一眼找不出的那种。
但俞天德却能在时隔二十多年之后立马认出,并且一字不差地记住对方的名字——李莹。
除了前段时间接触了一个长得有四分像李莹的人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深深的执念。
恨比不比爱长久不清楚,但恨确实给了俞天德持续不断的力量,乃至于他都要忘记了自己中弹的现实,“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活着也是污染空气的东西,为什么还不死,全世界就没有比你更恶心肮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