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俞时恩不知道的是,说话不能太绝对,兴许就在某个稀松平常的一天,它会突如其然地到来啪啪打你的脸。
“被啪啪打脸”的青年眉头紧蹙,微张着的柔软唇瓣时不时溢出几声含糊不清的梦呓。
这种情况很明显不是第一天发生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梦境里的内容愈发令人感到不安。
于是,就在第二次被陆知衍捡到的那个夜晚,青年后颈上的某处长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它娇嫩又羞涩,红着一张俏脸,将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身子藏在了青年白皙细腻的皮肤之下。
如何培养出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答案是浇灌它,滋润它,喂饱它。
汲取到了足够养分的花骨朵,从俞时恩的后颈上探出妩媚动人的精致脸庞,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悄然成熟的它身上不断散发着醉人的芳香。
“嗯……”,浓密修长的睫毛,像是被微风轻拂的羽翼,下一秒就原地演奏起了大自然最神奇的韵律。
俞时恩睁开那双在瘦削面庞上大得引人注目的浅褐色眼睛。
找人……他需要找到那个人……
青年掀开身上因为翻来覆去而凌乱的被子。
白日,他靠进入眼睛里的光线获得了看见万物的能力;深夜,他又因传到鼻子中的味道而抛弃了去寻求光线。
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在偌大的别墅里摸索前行着。
人到底在哪里?俞时恩闭上眼睛,用鼻子仔细地去嗅空气中残留的味道。
表面上是冰凉的松柏味,但是认真地多闻一会儿就会发现里面还夹杂着丝丝甜奶香。青年红红的小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他顺着味道比较浓烈的地方走去,试图找到令自己“魂牵梦绕”的源头。
“砰”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坚硬的柜边角上。
“呃、好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从因什么也看不清而瞪得圆圆的眼眸中落下。俞时恩蹲下,捂住了自己被撞到的膝盖。
一股疼痛钻心而来,青年小心翼翼地对着红肿的地方吹气,似乎这样就能把难受吹走。
在俞时恩做完这些自欺欺人的治疗动作之后,膝盖上的伤也缓过来一些了。
青年深吸一口气,贴着墙壁,借此稳住身形,然后继续在黑暗中有探寻地前行。
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半。
一个比青年人还宽的收纳筐拦住了他的脚步。
俞时恩不知道放在面前的是什么,他只知道筐里的东西正散发着自己迫切需要的味道。
拦住路的收纳筐先是上下颠倒,然后被随意地丢到了一旁。
几件刚换下来不久、等着特定的人来进行清洗的衣物掉落在地。俞时恩抓住堆在最上面那件衬衫的一角,把它送到脸前。
“啧,原来是你,我还以为别墅里进了什么‘小老鼠’呢。”
倾泻而下的璀璨灯光瞬间将大厅里的所有黑暗撕裂。
疑似偷偷摸摸小老鼠的俞时恩,手里拿着“犯罪的证据”,木愣愣朝着说话的男人望去。
只见二楼栏杆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睡衣的Alpha。高挺的鼻梁在男人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更为他英俊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立体感,但那紧抿的薄唇与如潭水般深幽的眼眸却代表着Alpha现在的心情并称不上算好。
是很差才对。
陆知衍脸上的表情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他起身,踏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来。
“咚咚咚......”
明明Alpha脚上只是简单地穿着一双居家拖鞋,但俞时恩却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利器随着男人走路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他应该立即跑开才对。
该跑开的青年整个人和冻结的雕像一样,定定地杵在原地,目不转睛地仰视着那个逐渐向自己靠近的身影,
好香……
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比手里拿着的衣物还要浓烈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