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的伯父倒也通情达理,只说:“无妨,你去便是。”
江煜到了外面,发现已经一地狼藉,而且有好多人扭打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江煜对怀璧使了个眼色,怀璧立即上前,寥寥几下便分开了那些混战的人。
有不甘心者,怀璧便给他们吃拳头。
局势眼看着已经控制住了,但还是有人在气头上,想要报复回来。
江煜站在一旁,朗声道:“还有敢闹事的吗?怕不是想去吃知府衙门的牢饭?”
众人回头一看,竟然是江家少爷。
他可是知府大人的外甥,若是此时还有看不懂眼色的人,恐怕真的要受牢狱之灾了。
众人纷纷要做鸟兽状散去,茶楼老板那是欲哭无泪,拍着大腿说:“你们这些始作俑者,好歹把我东西赔了再走呀!”
蔡元祯瞧见了依旧衣着光鲜得体的江煜,又忍不住打量了自己一眼,眼下是衣服也破了,发髻也散了,真是狼狈。
蔡元祯赶忙扯了扯衣领。
江煜很明显也看到了她,但目光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放在了那几个最开始嚼舌根,眼下想要逃走的人身上。
“慢着。”江煜对着他们说道,“今日你们便是始作俑者吧?方才我瞧着你们打得最起劲,你们不赔东西就想走吗?”
那几个人早就已经鼻青脸肿了,为首的一人解释道:“江少爷,你瞧我们脸上的伤,就知道我们也是苦主了,都是那两个泼妇先动手的,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说着,那人怒不可遏地指向了蔡元祯和蔡挽仪。
蔡挽仪从小到大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只狼狈地坐在地上哭,脸上的妆都花了。
蔡元祯则是吊儿郎当地站着,听了他们的话后不屑地冷哼一声,说了句:“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那几个男子握紧了拳头,真想再把这个蔡元祯打一顿。
“好了。”江煜出言制止,随后询问茶楼里跑堂的小二,“你来说,今日之事究竟是谁动的手。”
那店小二突然被点到也是一脸懵,说实在话他一直在专注做自己的事,还真没瞧见谁动的手。
但他却听到有人喊了一句“你们怎么能打一个弱女子”,那定然是这几位男子先动的手。
店小二指认说:“是这几位公子先动的手。”
江煜又问了几个坐在旁边的茶客,有人瞧见了原委,也纷纷说是那几名男子先动的手。
那几个男子自然也不愿吃亏,赶忙为自己辩解:“我们只是推了她一下,而且也是这个泼妇先上来胡搅蛮缠的。”
他口中的“泼妇”自然是蔡挽仪,蔡挽仪听了自然不服,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说:“都是你们污蔑我堂姐,我才上前来理论的。”
江煜听到此处,看了一眼蔡元祯的反应,见后者依旧面不改色,他才发现此女的心理素质真强。
虽说上次与她一同被绑匪绑走的时候就略有见识,如今那是深刻地认识到,这些都是她稳定发挥。
江煜又询问了事情的原委,听到这几名男子原来是在议论蔡元祯被绑匪侮辱一事,面色一沉。
他走到那个自称堂兄在府衙办案的人面前,用压制性的语气问道:“你今日说的事都是从你堂兄那里听来的是吗?”
那人紧张到咽了咽口水,带着颤音说道:“没错,都是我堂兄与我说的。江少爷想必也见到过我堂兄,那日他在山上找到了你,后面还与另一位衙差和您一起去救蔡家三小姐。”
“哦?”江煜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又带着一丝威胁,靠近了那人说,“有这样的事,我怎的不清楚?”
江煜直起了身子:“我竟不知道我和蔡三小姐被绑的时候还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还得要你们来告知我。”
“又或者说,你堂兄在府衙的差事着实太闲了,便将办过的案子添油加醋地往外说?”
纵使那人再傻,也明白了江煜如今的立场,他是帮蔡元祯说话的。
那人眼珠子一转,慌张地说道:“江少爷,我堂兄与我说此事的那一日吃醉了酒,当时我也喝醉了,许是我们都错了。”
“今日是我混账,污蔑了蔡三小姐的名声,我真该死。”
说着,还打了自己两记响亮的耳光。
江煜面不改色地说:“你若是真心悔过,便应当去向蔡三小姐道歉,至于她原不原谅你,那便不是我能管的了。”
那男子看了一眼蔡元祯,见对方此刻也正盯着自己,立马忍不住一阵哆嗦。
方才打群架时,这位蔡三小姐是如何骁勇的,他再清楚不过。
那男子拍了拍刚才和他一起议论的人,大家一同走到了蔡元祯面前,俯首行礼:“三小姐,今日之事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口不择言,污蔑了您的名声,还望三小姐恕罪。”
蔡元祯只说了三个字:“滚出去。”
那几个男子连忙道:“我们这就滚。”
他们刚抬起腿,蔡元祯便不耐烦地说:“你们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说的是‘滚’。”
那几人心领神会,也顾不得面子,躺在地上一路滚出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