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军医院那边他们家插不进手,不然还能想想办法。
但事已至此,总要想办法解决。
二世祖家里找了中间人,向席克难表示,愿意把这家房地产公司赔给晋云柏,并归还此前被转走的七十亿。
公司本身不值钱,值钱的是地皮和审批,转手就能卖大钱。
至于市价百亿公司的股东变更可能造成的风险则完全不用担心。
这家公司是他们自家的产业,当初为了避免被抓住从政经商的小尾巴,特地设计了极复杂的多层股权结构,层层追溯下去,最底层是一家设立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的无名公司。
虽然小城不少人都知道这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是二世祖,但明面上谁也找不到证据,二世祖本人则在招商局兢兢业业上班,并不参与公司实际管理。
这次把房地产公司赔给晋云柏,也就是将维尔京群岛的那家小公司转给他,通过层层控股,最终实现对房地产公司的掌控。
席克难说:“人家说了,你要是同意的话,马上就办股权转让手续。”
晋云柏还没说话,徐正先不乐意了:“这点东西是打发叫花子呢?!”
席克难客观地说:“也不算小钱了,光地皮估值就有个三五十亿。那个审批也费劲,他们也是花了大力气才办下来的。”
徐正还是有些不服:“那,那,我找我姑父要人也麻烦啊,你们还不让我把云柏出事儿的话往外说,你是不知道,我姑父他老人家审了我多久,连我小时候偷看小保姆洗澡都问出来了,我要不是意志力坚定,差点就说漏了。不过我估摸着我姑父应该猜到了,不然也不会同意把人发过来。我姑父他老人家多精啊,刚刚我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派过来的都是尖兵,正经见过血的。”
晋云柏颔首:“替我谢谢你姑父,回头我亲自去拜访他老人家。”
徐正嘚瑟:“嗨,咱两家谁跟谁啊,我姑父就是你姑父,不过你真不考虑考虑我妹?我们家徐清也挺不错的……”
席克难走过来拨开这个嘴上没把门的,这还有正事儿没说完呢。
他问晋云柏:“你是怎么想的?这公司是要还是不要?”
晋云柏轻笑一声:“这家小的没脑子,老的倒是精,扔个烂摊子当赔礼,我还得承他们情。”
席克难没听明白,他对具体情况不太了解,这家公司看起来还不错,不是那种空壳子,就问:“你的意思是,这公司有问题?”
晋云柏闲闲倚在床头靠垫,慢悠悠地说:“这家公司的资金链快要断了。”
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连脸都不要了,耍赖都要吞了他的那笔七十亿。
因为房地产公司欠的债实在太多,除了晋云柏名下的投资公司外,另有数家信托及私募基金也以“明股实债”的方式借出大笔款项,以及银行贷款。
所有人都觊觎房地产的高额回报,借出的钱像母鸡下蛋一样带回更多的钱。但没有人预料到,高楼还未封顶,房价就跳了楼。
这都不是能不能还本付息的问题了,搞不好本金都收不回来。
现在房地产公司变成一个只进不出的黑洞,海量金钱投了进去,连个回响都听不到。
搞金融的都是聪明人,大家都想提早跑路。危机像击鼓传花一样,留给反应最慢的家伙。
别人能跑,但二世祖这家跑不了。
也是他们太贪,打着项目的名义使劲搂钱,连银行监管账户的资金都挪走。现在公司变成烫手山芋,甩都甩不出去。
现在踢到铁板,得罪了不应当得罪的人,就想到把这吞金兽公司当赔礼送出去,打的一手好算盘。
席克难弄明白了,气得骂了一句:“这他妈拿人当傻子耍!我就多余带这话!”
徐正听得蚊香眼,他对吃喝玩乐精通,商业上的事儿是一窍不通,打小数学就没及格过。
“啥意思啊?那房地产公司你还要吗?”
席克难听了无语,正想吐槽徐正就属于被卖了还得数钱的大傻子,没想到听到晋云柏说:“当然要,为什么不要?”
注意到他的目光,晋云柏露出一个笑:“只不过,具体要如何操作,得我说了算。”
这个笑席克难看着眼熟,小时候他和晋云柏打赌,输了的人要在中海里光屁股游一圈,晋二当时就是这么笑的。
最后是他输了,游泳的时候把岸边正在垂钓的老爷爷吓了一跳,被警卫送回家后差点被他爹打得屁股都裂开。
想到此,席克难都不生气了。
——允悲,先给二世祖一家点个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