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 Pa Pe!”
虎杖悠仁闭眼做出了奇怪的动作,企图蒙混过去。
“——”
现场的气氛是唯美的樱花雨都解决不了的静默和尴尬,并没有人能get到他的梗。
虎杖悠仁悄咪咪地睁开眼。
他的两个许久不见(2个月)的同期一脸‘呜哇,这里有一坨呕吐物/这人在搞什么’的嫌恶表情。
虎杖悠仁大震惊:“欸——!!??”
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就算不惊喜他还活着,起码也要震惊一下吧?
慢悠悠走出来的吉野顺平叹气:他就知道会这样。
尽管有那么一瞬间变成空白简笔画,但牢记现在是什么情况的钉崎野蔷薇脸色一肃,拽着两个没头没脑的同期往远处走。
同样从简笔画变回来的伏黑惠叹了一口气,作为扫尾给一脸疑惑的七花结音说明情况(打补丁)。
终于。
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的四个人齐聚了。
“【我就先不问为什么虎杖还活着了。】”背过身的钉崎野蔷薇脸色黑得和壁画上的罗刹没什么区别,语气低沉,满含杀意,“【突然这么没头没脑地跳出来,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笨蛋吗你!?】”
“嘛嘛,虎杖同学也是迫不得已。”和稀泥的吉野顺平流着冷汗替小伙伴解释。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一副和虎杖很熟的样子呢,你小子早知道他还活着吧?】”钉崎野蔷薇把罗刹脸转向了吉野顺平。
“呃......”吉野顺平的冷汗流得更多了,原本勉强维持的老好人笑容也几乎要挂不住。
即使到了这种“危及生命”的时候,两位同学依旧没有出卖事件背后的真正作俑者。
他们真的,我哭死。
不过后来的伏黑惠倒是为他们解了围。
“怎么看都是五条老师的主意吧。”
如是说的海胆头少年一脸理所当然。
与其说他是信任其他两位同学的老实性格,不如说是太了解他的那位监护人and名义上的养父的秉性和作风了。
——有这个能力和理由把[虎杖悠仁还活着]这件事连同他们一起瞒下的人只有五条悟。
至于背后的种种缘由其实也不是推测不到——那次事故不外乎是高层那些又当又立,即希望借助虎杖的体制消除两面宿傩又畏惧于他的力量的人下的黑手。
而五条悟......除了让虎杖避避风头,让他有时间清算一下高层之外,又有谁能知道五条老师在想什么?
不过现在的重点可不是虎杖的死而复生,如此庞大且接二连三的幻境,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大家全部game over。
四人整合了一下自己陷入幻境前后的情报——初步得出的结论,这大概是个实现人们某种愿望以此使人们沉浸的幻境。
那么会场里千百号人,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幻境又是谁的呢?
“关于这个幻境......”伏黑惠低垂的眼眸闪过一抹亮光,他琢磨着开口,“以及七花夫人,钉崎你知道什么?”
先一步交代了自己给同期按上的背景——因为心情不好来看樱花的学生——就算他不开口,钉崎野蔷薇也要说[七花夫人]的事情,但她此时看着伏黑惠那张与平时不同、莫名生动的酷哥脸,眉毛一挑。
“伏黑,你好像很在意结音夫人?”
海胆头的酷哥状若无事地瞥过眼,企图蒙混。
“......只是有点眼熟。”
钉崎野蔷薇并不知道日常神神秘秘的酷哥伏黑惠在眼熟些什么,但现在不是纠结闷葫芦似的男同学,而是这个幻境。
于是,她揭过了海胆头同学的话,向三人直言自己从七花结音口中打探到的情报。
“据结音夫人所说,这里的一片都是什么浅草府的范围。但对她自己的事情口风很紧,只知道她出身很好,有一个12岁的孩子,很可能是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当然她没有明说,这些是我推测出来的——才来这里赏樱转换心情的。”
“孩子出了事情她还能赏樱转换心情?”在场,可能是唯一一个真正体会过母爱的吉野顺平有点怀疑。
“应该事出有因。”这是今天不知为何话格外多的伏黑惠,“顺便,浅草府是大正时期对东京的旧称。”
虎杖悠仁挠了挠头,一针见血:“总之,虽然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幻境,但那位七花夫人就是唯一的突破点了对吧?”
四人嘀嘀咕咕,一致认为幻境的突破口是在七花结音。
不但是因为明明是离城镇不远的赏樱去处,这里却只有他们和七花结音五个人,还因为单就之前幻境满足愿望的性质(暂定)而言,七花结音有忧愁烦恼的事情就很奇怪了——除非她并不是幻境的主角和相关人物,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商量好了接下来大致的调查方向,四人一起来到了七花结音面前。
“不......”
作为第一个和七花结音认识的人,钉崎野蔷薇刚刚开口就被旁别的伏黑惠截了话茬。
“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这是我和钉崎的两个同学,因为担心我们就跟上来了。”
平时臭着一张脸的俊秀少年此时却一脸认真谦和地向面前美丽的和服女子表达歉意。
被抢了话的钉崎野蔷薇眼角一抽。
她怎么觉得伏黑这个家伙对结音夫人这么献殷勤呢?
“哦、哦呼!”因为距离没怎么看清对方脸的虎杖悠仁此时被七花结音的美丽小小的震撼了一下——即使对方不是他喜欢的詹妮弗·劳伦斯的那种类型,继而他热情地介绍了自己,“你好!我是虎杖悠仁!”
看多了自己妈妈的美貌,对此也不怎么感兴趣的吉野顺平友好地微笑:“您好,我的名字是吉野顺平。”
“没什么,担心朋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七花结音笑了笑,仿佛想到什么眉间的愁绪再添半分,不过这不妨碍她向另外两人打招呼。
“你们好,虎杖君,吉野君,我是七花结音。”
“七花夫人完全不像是有孩子的人呢?‘夫人’叫着怪怪的,我可以叫你七花姐吗?”这话不免有点拉近乎的嫌疑,但虎杖悠仁的态度坦坦荡荡,到不叫人讨厌。
——至少讨厌的人里面没有七花结音。
“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虎杖君随意就好。”应是大家出身的贵女仍旧咀嚼着文雅的措辞,并没有委婉的反对。
“欸-?明明是我先认识的,我也要叫七花姐!”钉崎野蔷薇脸颊鼓鼓,状若撒娇。
七花结音笑得纵容:“好好。”
直到最后连吉野顺平也开始叫‘七花姐’了,只有伏黑惠还称呼七花结音为‘七花夫人’。
不过此时先抛开心思莫名的海胆头不谈,虎杖悠仁叫‘七花姐’可不只是单单为了拉近乎,他“近乎”直白地问:“刚刚看七花姐心情不好的样子是怎么了吗?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你的吗?”
其他人虽是诧异他的直白,但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即便不是设定好的剧本,即使他们之中除虎杖悠仁以外并非常规意义上的好人,但若有所求也不会吝啬那么几分援手。
少年人的目光坦荡而诚恳,单纯而热烈,不提最开始认识的野蔷薇,就算那个遮住面容并不声张的孩子,就算那个一直用那对翠玉般的眼睛疏离有礼却认真地注视着她的孩子也一样。
就是他们了。
突破口就在这里了。
莫名的心思驱使着七花结音向这群相识不过半日却仍愿略尽绵薄之力的孩子们开口。
她说:
“你们,知道吉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