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雪鸟。
不过他能从别的地方知晓石榴的不对劲,你看她都为了小小的一个夏日祭用上了不知从何(学校)而来的撒娇技术,称呼他为爸爸(papa)而不是父亲或雪不是吗?
但是雪鸟纵容女儿小小的不对劲,别说是平时就会答应的夏日祭,就连龙的宝珠他都有办法给她取来。
“上面还说会有烟花哦。”石榴像一只躲在树后探头探脑的小鸟一样小心翼翼地补充,目光忽闪。
夏日祭的烟花吗?
雪鸟顿了一下,然后才勾起嘴角。
“好,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那雪马上给惠惠发消息!”被满足了的石榴下一秒原型毕露,语气比之前的还有雀跃。
“嗯。”
行动向来果决及时的雪鸟应下了她的提议。打开手机,找到人,打字,发送信息一条龙。
嘀——
正在耐心等待石榴回复的伏黑惠接到了一个来自他避之不及的人的信息。
[Nana花:惠最近任务忙吗?]
和他家崽一个句式的开头。
伏黑惠青绿的眼睛盯着这行字,下意识地捂住了刚刚任务中被咒灵打得隐隐作痛的伤口,不知道这对父女俩在打什么注意。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敲下同样的回答。
[玉犬:......还好吧,怎么了?
对方输入中ing
Nana花: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夏日祭?]
一起去夏日祭?
眼睛如平静的湖面一样倒映着那个人的邀请,原本一边走一边回复消息的伏黑惠停下了脚步。
疏远政策是有效果的。
那些不经意之间的注视,那些思绪蔓延开来的末节,那些每一个夜里辗转反侧的动摇都似乎在一日复一日的落空中,在难度越来越大的训练和拼杀中,在两条慢慢错开的平行线中逐渐消弭。
那段时候,他再清楚不过地认识到他和雪鸟是两个世界的人,手机里偶尔的问候联系都好像是从遥远的异时空,从宇宙中不知多少光年前遗留下来的一束光。
时间和工作是治疗人类繁杂思绪最好的良药与苦药。
起码他在交还钥匙的时候已经能心平如水地面对雪鸟。
但仍需继续保持。
那就...拒绝吧。
伏黑惠有些空茫地准备敲下这四个字。
忽然!一声嘀的消息提示使他的注意力重新聚集在了手机屏幕之上。
仿佛预料到了他的回答,那只小一点,某种意义上更难以对付的娜娜花说——
[鸟球球观察日记:惠惠要和我们一起逛夏日祭吗?那天可是雪的生日哦。]
雪鸟的生日?
亮起的手机如同给他平静如深潭的眼睛贴上了高光一般,使夏枝拂动,潭水霎时灵动了起来。
[鸟球球观察日记:还记得我们在游乐园时约定过什么吗?
鸟球球观察日记:如果作为朋友的惠惠没有来的话,只有我一个人拉着的雪说不定会飞得高高的,与太阳公公肩并肩哦?]
‘那是什么啊?就算是雪鸟前辈也不能和太阳公公就肩并肩吧?’
原本瘫着一张脸的伏黑惠终于被石榴所描述的场景给逗笑了,他一手捂嘴,一手敲字。
所以才说石榴是两只七花中更难搞的那一个啊。
只不过雪鸟前辈的生日礼物要准备什么呢?
这样想着的他全然不知道相比起刚刚的漠然压抑,此时的自己在旁人看来更像是一个找到了理由与别人和好的青春少年人的模样。
他先是回复石榴。
[玉犬:没有忘记,我会拉住他。]
然后再转到等待了许久的那个人的通话页面。
[玉犬:好的,我们一起去夏日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