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还好好地和他(惠)说要保全自己来着。
不听话的孩子要受到惩罚。
心虚地把眼睛飘向一 边的伏黑惠,悄悄地把眼睛挪了一点回来,企图窥探雪鸟前辈的态度。随后就看见他心目中可靠且值得信赖,并且抱有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些许微妙情感的前辈以一种他现在不能企及的速度伸出双手,卡住了他的腰。
然后把他举了起来。
举了起来。
来。
就像狮子王中狒狒举起辛巴一样。
伏黑惠:?!!!——
伏黑惠:“你在干什么?!前辈!”
少年的脸怦得一下涨得通红,那属于发育中的、细竹竿般的四肢使劲挣扎着,可腰间的那双手外加那对胳膊跟机器人的爪子似的,纹丝不动。
他为了不打扰街道两边的居民,还有心在惊讶的高呼后,把音量调小了。
是个体贴的好孩子。
‘我怎么就忘了雪鸟前辈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偶尔突发奇想的恶趣味!’少年愤愤地在心底质问自己。
让伏黑惠感受了一下狮子王辛巴的快乐后,雪鸟就顺从他的意思,好像没事人一样把他放了下来,然后又好像看不见他眼底涌动的羞恼一样,淡定地说:“比上个月瘦了15.73kg。”
连被举小孩一样的举起所带来的羞恼都止不住伏黑惠的吐槽之情。他一脸难以言喻地看着雪鸟:你是在称猪肉吗?还是体重秤成精?为什么会那么精准?
总之刚刚的事情和他不好好吃饭的事情相抵消,伏黑惠决定转移话题。
他想着雪鸟最开始那句话,觉得他毫不客气的样子十分少见:“雪鸟前辈讨厌咒术师吗?”
回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称呼他为“咒术师的幼崽”。虽然雪鸟前辈现在的生活和咒术界不怎么搭边,但不像是没有接触过的样子。
“哦,那个啊。”平静的态度,冷然又清雅的好听声线织成的言语却像毒水凝成的冰锥,显而易见的嫌弃夹杂其间,“我以前遇到过的咒术师,想让人把猪脑花塞进他们稀里糊涂的脑子里。”
“说不定还会比原装的好用呢?”他如此评价。
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一丝真心实意的好奇。
因为他触过那几个咒术师,脑子都不太行的样子。让他直接越过‘厌恶’,把他们放在了不能理解的‘笑话’的位置上。
而后又因为巴卫厌恶地说整个咒术界都是这种脑子,双标且信任友人的他自然而然就认为咒术界都是一群脑子离大谱的家伙。
伏黑惠感到很震惊,只是因为常年臭着一张脸而表现不出来而已,证据就是他此时略微睁大的瞳孔。
伏黑惠的印象中全都是雪鸟待人彬彬有礼,对着石榴温声细语,顶多沉默寡言,再不然偶尔作弄他一下的身影,从未真正见过一大语言代师的威力到底如何。
如今他见识到了冰山一角。
“......”
怎么说呢?他觉得雪鸟前辈的话也不是完全错误。至少‘用猪脑花代替咒术界某些人的脑子’这个主意说不定......确实可行?毕竟就他所见而言,某些人确实......
‘不行!不能被雪鸟前辈的思路带偏了!’
回过神来的伏黑惠晃了晃自己的海胆头。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雪鸟的下一句话冲得头昏脑胀。
“当然,惠是不一样的。”他说这句的时候语气明显和之前不带脏字的嘲讽不同,柔和,且 隐隐可见笑意,“我不讨厌惠哦。”
少年余温还未消散的脸,不知是被那退去又重新覆回的潮水所浸染,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由樱花一样浅淡的粉转为霞云一样明艳的红。
伏黑惠臭着一张红红的脸,按捺着一跳一跳的眉头,深呼吸了几口气努力不去想‘讨厌’的反义词是什么。
每当他以为雪鸟前辈是他的同类(猫系)时,对方总会打出一些犬系的直球,关键还是那种觉得自己没有问题,直球而不自知的类型!
察觉到小黑猫莫名情绪·只是说实话·雪鸟:?
然后再这么转移注话题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伏黑惠所减轻的体重身上的雪鸟将思绪转移了回来。
他相信惠在听到病房里他的那番话后会有所注意,但身边的条件和习惯一时不能改变。
据他和惠的聊天中得知,惠和津美纪的监护人非常忙碌,平时也不和他们一起生活,虽然生活费是给够了。而日常生活中的一日三餐是由津美纪和惠交替着接手的,而如今津美纪昏迷,惠又因为兼顾学业、咒术师的训练和任务,平衡两者的关系忙碌起来......
嗯,破案了。
犯人是不够充足的时间和心力。
“惠。”雪鸟抬头看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少年开口,“搬到我家来住吧。”
语气之平静淡然,仿佛在说来我家吃个饭吧。
想着‘不讨厌’的意思,‘讨厌’的反义词,又想着五条老师和前辈们没有亏待他,每次训练或任务后都带着他去吃饭......
总而言之,在脑子里拼命拽住策马奔腾的思绪,从而脑性筋疲力尽的伏黑惠:欸?
(被突然跳跃的话题和内容整得呆滞着一张脸.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