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价格也不便宜就是了。
‘这不是那家最新出的手机吗?看来这个小子来头不简单啊。’一句话好像暴露了什么的奴良滑瓢在心里思索,在神秘隐退的当下,能和神使、人类牵扯上关系的都不会简单到那里去。
而这时,雪鸟已经调好了页面,他将拍下津美纪额头符文的那张照片给奴良滑瓢看。
“请问奴良组的诸位是否见过这个。”
“嗯...”奴良滑瓢姑且打量了一下照片里的符文,“老夫的话,没印象,不过组里的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与他苍老矮小的外表不同的威严眼神直视着带着面具的雪鸟。
“你能拿得出什么?”
奴良组是任侠组织没错,但不是慈善组织。底下不知多少号妖怪一个一个问过去也是非常费时费力的。如果每只妖怪都有一个手机就好了,有什么事情在群里发一下就可以立马得到回复。
奴良滑瓢如此想到。
其实帮忙问问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时间要不知多久,但他看着面前这个从进门到现在都正经得不行的小子就莫名地想逗一逗。
欸,大概是因为以前和他一起恶作剧的孙子突然也变得正经起来的原因吧。
“我自认为除了一身刀术和些许钱财之外别无他物。”雪鸟十分坦然,直截了当。
但对于关东最大的妖怪任侠组织来说,这两样他们都不缺。
雪鸟知道吗?雪鸟当然知道。以他14岁那年向巴卫询问教授妖术的代价,就知道他在拜访奴良组之前就已经细想过报酬了。
所以他这几句话相当于对奴良滑瓢说——没有,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就是要白嫖。
只要能用钱买,就是白嫖。
而且他还说得相当理直气壮。
奴良滑瓢怀疑这个小子要不就是在质疑奴良组没武力,没钱,要不就是在无赖白嫖。
他从没有见过能无赖过滑头鬼的妖怪。
不过这理直气壮的劲让他想到一位故友,仔细打量,就觉得面前这个小子跟他记忆中的那位故友越来越相似。
瞧那炫酷的挑染,瞧那端正的姿态,瞧那面具上的尖尖角。
奴良滑瓢问:“喂,你小子的父亲叫什么。”
又来了,又来了。
雪鸟一句话回答了所有:“我的母亲是吉原的游女。”
哦豁!还是个半妖。
奴良滑瓢面上不显,心里却惊讶非常。
‘那家伙不像是会逛吉原花街的人啊,话说他不是有恋人吗?也没听说是吉原的啊。不、等等,说不定是那家伙的孙子、曾孙呢?就像陆生一样。’
奴良滑瓢再问:“你有过一张黑色的狐狸面具吗?”
雪鸟:“红色漩涡瞳,黛青神纹的那种?”
巴卫好像也问过面具。
如此贴合,不得了。
虽然有心想揭下雪鸟的面具一探究竟,但面具的存在就代表了一定程度的拒绝。
好在妖怪不像人类那样只用眼睛辨别。
于是奴良滑瓢对雪鸟说:“老夫要确认你是不是老夫故友的子嗣,如果是,那么别说帮你看看这枚符文,就是用奴良组的人脉帮你向其他组织打听都没问题。”
雪鸟的眼睛一亮。脑袋里刷刷刷地列起了等式。
是=不用付出任何东西达成交易+扩大询问范围
否=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谈判交易
确认完毕,是个不会亏本的交易。
雪鸟:“怎么确认?”
“妖力和妖气,再加上一个东西。”奴良滑瓢说着,招来一个小妖怪对它吩咐了几句,再扭过头对着雪鸟露出一个微妙(欠揍)的笑,“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行吧?”
虽然不懂这个梗,但妖力和妖气,雪鸟还是有的,不但有,还有很多。
仿佛打开了某些开关,无形的气慢慢从雪鸟身上溢出,若有若无的妖力萦绕在他的周身,像无声的河流一样脉脉流淌着,却绝不向外淌出半点。浅浅一层就给周围的小妖怪带来隐隐约约的压迫感。
宛若水波,足以见他操作之精细。
见此,奴良滑瓢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按照这个妖力的相似度和纯度,应该是他的儿子。’
“总大将,东西拿来了。”之前被他吩咐过的小妖怪绕过雪鸟,递上一个东西。
“把妖力往这里面输,一点就够了。”奴良滑瓢接过后,把东西递给雪鸟。
那是一个御守。
“这是我那故友送给我儿子的护身符,倘若你真是我那故友的子嗣,护身符就会亮起;若不是,重则重伤,轻则排斥,视妖力的输入量而定。”他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虽然对护身符鉴定血缘的运作原理感到疑惑,但雪鸟还是随之输入了一丝妖力。
巴掌大的护身符在顷刻就亮起了紫色的虹光,相比雪鸟而言更加深不可测的威势在会客间弥漫了开来。
雪鸟面具下的眉头紧皱。
‘这是......’
“哈哈哈!”奴良滑瓢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你果然是那家伙的儿子。”
雪鸟从直觉那里得到了奴良滑瓢此时的态度,怎么说呢?就好像中立的黄名,一下子变成了友好的绿名,还带VIP的那种。
‘这个老爹的名头好像还挺好使的。’
雪鸟想。
看着面前和老友几乎一个模样的小子,奴良滑瓢在膝上点了点
旱烟管,露出一个张狂的,隐约可见当年魑魅魍魉之主风姿的,充满玩味的笑容。
“当年你父亲和我喝过五五分的交杯酒,如此我们便是兄弟。我的儿子便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便是我的儿子。”
“小子,叫一声义父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