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小黑猫自我介绍完毕,雪鸟作为中间人再一次介绍道:“这是我的女儿,七花石榴。”
“叫我石榴就好了!”小姑娘举起了自己的小手手。
嗯,没关系,他早就料到了。伏黑惠淡定地想。年龄起码一百多岁的七花先生有一个女儿非常正常。
一旁的鸟取小姐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些少年人的相处,淡定地把手中的茶水和点心放下,再得到他们的一句道谢之后飘然离去。
庭院边的场景再一次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只不过雪鸟在耐心地用新缎带给石榴卷翘的炸毛编头发,而伏黑惠在主人家的邀请下开始欣赏风景,喝茶吃点心。
带着面具的人低下头,明明只是非常普通的活动,却让人感到他周身的气场温和了许多。
那双看上去更适合握住刀剑之类的手在小姑娘落樱似的发丝里灵活地穿梭,宛如魔术般将那一头看上去就非常难搞的头发梳理得服服帖帖,精巧的编发花一样地绽开。
被父亲编头发的小姑娘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摇晃着小腿,口中轻轻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没有必要深究那么多不是吗?’伏黑惠借着茶水氤氲的热气注视着这一幕,深绿色的眼睛同样被蒸腾得浮出了几丝湿润的透彻,‘反正从最开始的相遇到现在为止,七花先生都对我表露了足够的善意。’
“对了,惠。”给自家小团子编完辫子的雪鸟仿佛想起什么,忽然抬头对伏黑惠开口,“你是国二生吧?”
他指了指少年放在一边的书包。
“啊?是的。”伏黑惠愣了一下,不知道七花先生为什么提到这个话题。
雪鸟:“那你一定会解小学五年级的题目了?”
伏黑惠:“这么说确实没错。”
雪鸟:“那好。”
他双手一拍,两人面前就出现了一张小学五年级的语文试卷,雪鸟指着其中的一道阅读理解题非常认真地问道:“你知道这题怎么做吗?”
伏黑惠一愣:“?”
和特意挑选的这栋坐落于埼玉这个不同于东京那样充满高科技和势力错综复杂的县城的宅子一样,为了能让雪鸟更好地适应这个时代,并且为之后的学校生活作准备,产屋敷专门聘请了家庭教师上门为雪鸟教课授业。
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
毕竟雪鸟之前是一直生活在大正年间的人,虽然自身的学识见地并不浅薄,但没有经历过系统性的教学,现代的某些知识和常识也与大正截然不同。
当然,即使义务教育中要学习的东西非常繁多,但这种授课并不紧凑,主要是为了让雪鸟循环渐进地了解这个时代,以他自己的意愿来。
简而言之,想上课就上课,想不上就不上,可以说是让当代学生非常羡慕了。
不过以雪鸟从小适应空间感知计算量的大脑来说这些都是小意思,但大正出生的人思维方式到底是和现代人不同,有些时候并不是学习的知识不够,而是思考回路的差异问题。
比如说这道小学五年级的语文阅读理解题。
雪鸟尝试着询问现代人的小黑猫是用何种角度思考这道题的。
拿着那张语文试卷的伏黑惠满脑子的小问号都要挤出海胆头了,尤其是当他看见试卷名字的那一栏写着‘七花雪鸟’的时候。
看到了小黑猫各种反应的雪鸟心满意足,他非常好心地说:“再次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七花雪鸟,16岁,人类,预计在明年成为一名高中生,请多指教。”
“还有,叫我雪鸟就好。”
毕竟这里有两个‘七花’,他也被炭治郎他们叫习惯了。
一套组合拳打得伏黑惠脑袋里的小问号更多了,一时间,被带入对方逻辑思维的他只能先顺着雪鸟的意思给他讲解了一下这道阅读理解题。
最后,伏黑惠和紫藤花屋的七花雪鸟先生达成了牢靠的补习与被补习的关系。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