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既然谈话结束了,你这个家伙就给我离珠世大人远一点!”
远处青绿发色的少年鬼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睁着浅紫色的竖瞳冲雪鸟咆哮,然后下一秒对珠世着挥了挥手。
“珠世大人!”
灿烂的笑容,仿佛鬼化后冰冷的皮肤都拥有温度。
愈史郎,这个由她转化为鬼的孩子。
“被留下的人远比死去的更加痛苦。”
少年剑士的脸被笼罩在盛大的日光里,模糊不定的样子好像要融进那片炽白的流金中,有花的影子在他肩头徐徐绽放。
她听见他用一种淡淡的、飘渺的、似乎在回忆什么的语气如此说道。
...
手指逐渐没入肉瘤内。
这团缓慢鼓动的肉骤然一缩,然后好像消化不良似的不规律地急促律动起来。
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一般。
幕后,和室之内,产屋敷耀哉仿佛感受到什么似的,他眉头一皱,厉声高喝道:“辉利哉!别让孩子们去无惨那里!!”
头戴咒符的鎹鸦飞过。
“呜啊!!”
珠世尚存的半边身体被猛地排斥除去,她顺着重力一格一格地向下坠落,被吞噬出的伤口淌出的鲜血宛若花瓣一般挥洒在半空。
所幸,她还活着。
而破开肉瘤的鬼舞辻无惨却已经顾不上这个背叛他的鬼了,手指接触活物后瞬间散发出来的咒力和猛毒宛如经脉一样扎根在他的血肉之中。
剧烈的毒素和不同体系的力量扰乱了他体内对于药物的分解以及身体的修复。鬼舞辻无惨仿佛看到一个怪物坐在尸山血海的骸骨王座之上,冲他轻蔑一笑。
不行!得赶紧把这东西摘出去!
无惨有一种预感,再这样下去,他会被那个怪物侵蚀的。
绝对不行!他上下求索了千年,在追求临近实现的时候可不是用来给别人作嫁衣的!!
身体破出一个血洞,还掺夹着血丝肉沫的手指被他抛向不可见的远处。
他梅红色的竖瞳一扫,珠世那个女人已经不知道跑那里去了。黑死牟,还有童磨都被鬼杀队的柱杀了,只有鸣女还在。
算了,一个都排不上用场。即便体内还残留着毒素,但对付鬼杀队的几个小虫子还是绰绰有余。
今晚他将会把鬼杀队全灭。
...
鬼舞辻无惨迈着步子走了,消耗巨大的他现在急需食·物·补充。
然而,他所感知不到的是,一只圆溜溜的粉色小鸟头顶着咒符,扑腾着小翅膀迅速地飞向了手指的所在地。
‘石榴。’
记忆中的人带着浅浅的微笑,无比温柔地注视着她,日光落于指间的温度让她留念不已。
‘抱歉,这次战斗不能作为父亲一直保护在你身边,但我们可以作为战友一起战斗。’
‘你有三个任务。第三,在鬼王排斥出手指时获取它,把它重新封印进盒子里再送给头上长角的“鬼”。第二,要充分运用你的隐匿能力,和其他鎹鸦一样作为“眼”侦察战局。’
宽大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背上的羽毛。
‘而最首要的任务是保护好自己。’
平静的声音哪怕决战在临也不会有任何一丝的颤抖,笃定的语气似乎他的所言便是这世间最为坚定的真理。
‘不要害怕,石榴。’
‘我的妖力会保护你。’
‘你也足够优秀,而这些优秀会变成让你活下去的依据。’
这个自从四年前相遇就一直在为她遮风挡雨的人说——
‘你可是我的女儿啊。’
粉色鸟球球系在脖子上的妖力结晶,那里的紫光一闪而过。她利索地用小爪子将手指打包进早已准备好的封印盒中,再带着它飞往远处死亡将至的地方。
宝石色的豆豆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她在心底向着不知在何方战斗的雪鸟汇报。
‘父亲,任务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