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鸟又留下一个传说之后,他回到了宇髄宅。
先不提在雏鹤她们开门的时候看到一对木柴而不见人影时的疑惑,再说当她们打开雪鸟返还给她们的钱包时,发现里面除了凭据上的数目之外,一分钱也没少,就足以让她们扶额叹息了。
果然,不把话说明白雪鸟这孩子是不会懂的。
第二天一大早,雪鸟手里就被塞了个重新填满的钱包,然后被三位女主人联手赶出了家门。
脑海里回忆起三位师娘或笑意盈盈、或生气蓬勃的脸。
“去看看有什么是自己需要的吧。”自己需要的?
“不把钱花完不要回来!”大可不必。
“和果子、洋果子啊,饰品玩具什么的都可以去试一试哦!”有吉原的点心、饰品多吗?
雪鸟和石榴站在和昨天一样热闹的集市里,摸不着头脑。并难得地感到了迷茫。
来往的人流如织,其中的大多数昨天还亲眼目睹了传说的诞生,可没几个人向雪鸟投来关注的目光。毕竟雪鸟已经换回了男装。
现在的他除了面具、石榴、渐变的头发以外和昨天力能扛鼎的富家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被认出来也没什么问题,旁人的目光对雪鸟没有丝毫影响。
啊,当然,那套充满师娘们心意的和服还是被他好好保存了起来。
只希望以后不会再有用上它的时候,雪鸟如是想。
“随便走走看看吧。”
他抬手摸了摸肩膀上还有些困倦的石榴说。
“啾。”听雪的。
半闭着眼的石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快来看一看!今天早上刚到的鱼哟!”
“米酒!有人要暖和的米酒吗?”
“今年新造的绸缎!”
有着薄荷绿发尾的双胞胎一前一后地走在街上。
“好热闹啊,哥哥。”
时透无一郎有些兴奋地转着脑袋,昨天的争吵太过心累,他还没好好看过集市上的东西呢。
“哼,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时透有一郎脑袋里回想着母亲以前过年准备的东西,一边毫不在意似的告诫着时透无一郎,只不过四处转动的眼珠出卖了他的好奇心。
忽然,时透无一郎扯了一下时透有一郎的衣角。
“哥哥,那个是不是......”
“哈?”
被打断思路的时透有一郎不耐烦地向弟弟脑袋转向的地方看去。
一个发尾渐染着藤紫的后脑勺仿佛在哪里见过,尤其是那人肩膀上蹲着一只有着特殊粉羽的鸟,这个搭配怎么看怎么眼熟。
昨天那个人?不过怎么穿着男装?
时透有一郎没有忽略雪鸟身上朴实的男性和服。
另一边的雪鸟和石榴漫无目的地到处打转。
雪鸟对各种各样的商品无感,反而是终于睡醒的石榴对逛街这一项活动颇感兴趣。
昨天雪鸟买东西完全是直奔目的地,她看到的东西远不如今天的多。
鸟崽崽啾啾啾地叫着,指挥着自家老爹(虽然雪鸟才12岁)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不亦乐乎。
雪鸟看着自家崽那兴致勃勃的小姿态,顿时明悟了。
我为什么不给石榴买东西呢?他想,就像以前给妈妈买簪子一样。然后他看了看手里的钱包,还有雏鹤小姐她们。
至于宇髄?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的师傅还要自己的继子买东西吗?柱的工资可比他这个还没通过考核、不在编制内的人高多了。
不同于在吉原时只能用偷偷攒下的私房钱,拥有自己收入来源的雪鸟花起钱来可比以前爽快多了。
不多时,手里就多出了几袋东西。
都是些小物件,石榴选中的坚果、草织的蛐蛐、下午茶的果脯和和果子、送给雏鹤她们的发簪......
“啾啾!”
“这个是吧。”
石榴看上了一条绛红色的发带,末尾两端缀着同色的流苏。她急切地扑扇了下翅膀,看样子可喜欢了。
于是雪鸟就拿着这根发带准备找老板询问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