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天耸耸肩,笑道:“哎呦,你一个疯道人,如今也讲起礼仪了……我要不要把你刚见到圣人的行为给你弟子好好讲一讲呀?!”
临神渊一听眼睛就亮了,“好好!快讲讲,我没听过!”
“不见天!”文璃蓝色烟雾刚到,不见天就翻身不见了……
游隼也立刻跟着不见天鸣厉而起,消失在云端……
临神渊向往地看着天空,“他俩可真好啊……”
临神渊翻身从屋顶下来,“师父,静檀散人身上养的那东西……”
文璃往自己屋内走说:“解决了。”
“哇,师父好厉害。所以到底是什么?”临神渊跟着进去。
“再过两个月你就知道了。”
“哦。还神神秘秘的……”临神渊从身后掏出箭矢,递给师父,问道:“师父,这个‘箭无虚’怎么破?”
文璃看了看问:“哪儿来的?”
临神渊低着头讲了一遍自己刚才去了一趟端王府……
文璃叹气,“莽撞。”复又看手里箭矢上的符咒说,“这应当不是静檀所创,她不擅攻。这咒语虽然无需结丹,反而不好习练,不过真练成了,可让箭出现在她见过的任何敌人身上,那可就真的是箭无虚发了。”
临神渊伸着脖子看那支箭上的符咒,“这么厉害?”
文璃说:“现阶段还不算厉害。麻烦的是,若是再将法力注入箭矢,这咒语改进成普通兵卒可用。在战场上,可就没有敌手了。”
临神渊着急,“师父,到底怎么破?”
“也不急,给你一年时间。你回屋去慢慢想。”
“啊?我想?好吧……”临神渊拿回箭,刚要走,又站住,“师父,你怎么从没跟我说过,你就是国师。”
“虚名,我是不是国师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嗯……我以前也觉得不重要。”临神渊想了想,“不过,今日在皇宫见到师父,气势都不同了。难怪人人都爱高位,费尽心机想做高官,甚至做天子。在朝堂上,果然是威风的。”
“才入宫一次就改变心意了?你不是总说不喜欢拘束吗?你可知皇宫里多少规矩?”
临神渊立刻想起那一层层衣服,一道道规矩,又问:“师父,你入宫怎么不穿朝服?”
“陛下三十年前让我当国师,我没未同意,也并没有真的掌管司天监。这些年只是主持皇家祭祀。我这二十几年都是豫东和武北,所以我说只是虚名。”
临神渊可不这么想,说道:“陛下是师父看着长大的。不守这些规矩陛下也不会说什么。”
“朝堂可不讲这些。尤其将来,若是周小郡主被立为皇太女,你就是未来国师。样样规矩都要守。”
“啊……”临神渊哀嚎,“师父,我现在心情好复杂啊。中都太复杂了。我头疼,我去琢磨术式了,那个我比较擅长。”
文璃笑,“将来让你头疼的事情还多着呢。”
端王府,北院是郡主的院落。
复风狸跟在赵贝锦身后,来到北院的书房。
赵贝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卷轴,说道:“我也是刚才回来听父亲说才知道。神宗虽然一直远在武北,但是国师文璃才是神宗宗主。”
“神宗不是由不见天在主事吗?”复风狸看着卷轴上的情报,“所以,国师文璃就是临神渊的师父?”
赵贝锦:“对。我母亲之前派人去探过好几次。一直以为不见天是临神渊师父,但是不见天法力虽高,可是并不会道术阵法,我们还以为他刻意隐藏实力。”
复风狸:“原来如此。我也听师兄说过,不见天法力浑厚,身手不凡,但是几次交手都没见他用过任何道术阵法。”
赵贝锦问:“你们今日在殿外。国师都说了些什么?每一句都讲给我听。”
复风狸把所有过程仔细讲了一遍。
赵贝锦手指轻轻敲着书案,认真听了一遍,“所以,只有临神渊自报家门后,国师什么都没说。”
复风狸答:“对。只是说,‘下一个’。”
“哼。风宗,木族他都说了。偏偏没讲神宗,纵水。还有,临神渊,这名字多么狂傲,如神临渊,前后没退路。看来这次的消息没错了。”
“可是,国师长居豫东?这两年才回来中都,咱们一直以为国师跟离木殇已经联手,所以没有提防临神渊。难怪今天离木殇一直没有冒然出手,她也在试探临神渊?”
“对,同时,她也在试探你。我们对木族知之甚少,可是离木殇自己闭目塞听,她对其他宗门了解也不多。”赵贝锦继续说,“总之,之后这一年至关重要。三个宗派聚到了中都,正是彼此刺探的好机会。”
复风狸说:“这天子还真狡猾,他把那两个宗派请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们互相为敌。”
“待一年后,皇太女定下来,无论是谁……”赵贝锦声音越来越低。
复风狸点点头,低声道:“明白。”
七王郡主府,段与乐的闺阁。
离木殇看着纸上的考题,“不公平。赵贝锦已经十六,周以枝也十一岁了。而你只有六岁。入宫学习一年也未必能答对这题。”
段与乐今年六岁,尚未识字,连纸上写下的题目是什么都不知道,说道:“陛下说,这道题考的不是学问,更不是策论,也不是政见,考的是内心。”
“内心?”
“嗯,陛下说,只答一个字也可以,只要遵从内心的选择,给出理由就行。”
离木殇问:“理由?”
“杀或放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