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了,卫家的那些老贼小贼们,一个个都吓傻了。还有那胆小的,直接吓尿了!”
“卫大将军便让这些人洗干净脖子等着,占了他房子的给他腾出来,拿了他家什的再给他送回来,他只等到明日,若是明日不给他个交待,这帮人就等着下大牢吧!”
“说罢,他让属下将那两个想要卖他妻儿的绑了,送到衙门,又让人让出两匹马来,他带着妻儿上马,去县城的客栈安顿……”
至于那些恶人回到自家怎么吓得魂不附体,互相埋怨,两个恶贼在大牢里怎么胆战心惊,肠子悔青,卫大将军同妻儿在客栈里怎样抱头痛哭,诉说这些年来的遭遇等等,郑玉郎倒是没往心里记了。
他就只记得那一队威风凛凛下属对着卫大将军单膝下跪,原先看不起卫大将军的那伙村夫村妇们,吓得六神无主的苏爽场面了。
大丈夫当如是啊!
所以说,莫欺少年穷!
他大姐说得对。
定然是那村姑,先前贪慕他前程远大,人品贵重,所以才会上赶着献殷勤。
但献了两年多,他也没有给村姑吃一颗定心丸,既没说心悦,也没说婚嫁,眼看着秋试不远,村姑怕他真的中了秀才,那时候他就是富户乡绅们争着说媒的乘龙快婿,又怎么还会多看村姑一眼呢?
这是拿着窍,想让他有所表示,不见兔子不撒鹰呢!
哼,这般的小心思!
若是坦诚说出,没准他还能念在这两年她也算是有些功劳的份上,答应给她一个妾室的名份。
如今这般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出,差点都耽误了他的事,还要他去猜那弯曲的心思,如此女子,着实不贤,要她何用?
这个战神归乡记么,倒是暗合了他的野望。
不过这什么卫大将军,不过是个武夫,也就是开国时能用得上他们,如今盛世太平,自然还是他们这些能做出锦绣文章的文士才是一等大才了。
而窗外的少年们,却跟他脑补的恰恰相反。
“嗨呀!咱们天天念这些知乎者也,着实地无趣得紧!”
“就是,我练字练得手都快肿了,写出来的还是跟石头压扁的□□一般。”
“我觉得我天分怕是不在这上头!”
“我也觉得我可能才是习武之才!”
“要是跟能卫大将军一样,建功立业,怀里揣着大将军印回乡,还有一批铁甲护卫跟在身边,那该有多风光呀!”
夕阳西下,楼家的灶房里,又传出了喷香的味道。
坐在石桌上奋笔疾书的楼欣月,终于被勾得受不了,放下了手里的鹅毛笔。
是的,去了一趟城里回来后,她现在写作的文具大大地提升了档次。
马粪纸变成了竹纸,鸡毛笔变成了鹅毛笔,墨条也不臭了。
楼欣月把还没写完的小册子收到一边,起身去灶房盛了碗熬好的肉汤。
自从楼家姐妹再没嫌隙之后,楼赛郎每次打猎归来,都会带着一两只小猎物。
或者是野鸡野兔,或是鱼蟹之类。
楼家的伙食,那是越来越好,楼家两姐妹,也都胖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