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吗?”迷迷糊糊中纪婉卿感到道视线一直游离在脸上,勉强睁开了丝光线便对上了谢逸兴盈盈一笑的眸色,纪婉卿下意思地去抓他的手,含糊道,“在想什么事情吗?”
“这就睡了。”谢逸兴低头亲了亲她的眼帘,笑容里多了丝释然,他知道纪婉卿心中有那人的位置,可岁月漫长...留在卿卿身边的始终只有自己,那就足够了。
谢逸兴轻抚着纪婉卿的脸庞,餍足地躺在她身侧将人揽入怀中,轻轻吻着她的发丝,拍着后背哄人,“睡吧。”
纪婉卿听着规律的心跳声,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呼吸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呼在他的胸膛上,谢逸兴以为自己会失眠的,却不想酣然入睡,一夜无梦。
清晨,繁花枝头,日照当空,又是崭新的一天。
纪婉卿醒来时房间早已没有谢逸兴的身影了。
“夫人醒了。”玉溪轻手轻脚地将人扶了起来,“奴婢伺候您梳洗。”
“世子呢?”纪婉卿随口问了一句,玉溪脸上多了些掩饰的笑意,“夫人是要找世子吗?奴婢让人去唤?”
“那倒不用。”纪婉卿连忙制止,“只是今日不是休沐吗?一大早的他怎么不见人。”
“许是世子有别的事情在做,夫人先用膳。”
纪婉卿点了点头,吃过早膳后,穆云歌登门了,随着她而来的还有好些陌生的面孔,以及一些锦盒。
纪婉卿看着她浩浩荡荡的样子,有些意外,“你这是...要搬家吗?”
“搬什么家,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穆云歌笑着挽上纪婉卿的胳膊,朝着下人抬了抬下颚道,“都打开了。”
璀璨的头面首饰,精致艳丽的华服呈现在眼前,纪婉卿都看呆了,尤其当那件精美绝伦的大红色袍服展开在眼前时,她已惊得一时失语了。
“姐姐,喜欢吗?”穆云歌将婚服呈现给她看,细细道来,“这婚服是绣华坊的绣娘不眠不休绣了整整一个月才绣成的,姐姐穿上它一定惊艳全场。”
“給、给我的...”
“当然是给姐姐的。”穆云歌说得理所当然,她拉着纪婉卿的双手轻声道,“当日的婚礼礼数未全,虽世人皆知情由所原,但依旧委屈姐姐,所以世子今日特意筹备了这场婚礼,只为弥补姐姐齐全的礼数。
不仅是我,伯父伯母他们,所有姐姐的家人好友都一起来见证你们的婚礼,子待姐姐之心赤诚,姐姐莫要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纪婉卿轻抚着那件金丝红袍,眼眶微热,“他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些,我竟全然不知。”
“自回京后世子便开始准备了,期间虽有动荡,但筹备一事从未间断。”穆云歌取过婚服道,“姐姐,我们该梳洗打扮了,免得世子等下等急了。”
说罢她不容分说地将人推进里间,又召来婢女伺候着更换了衣服。随后便是梳妆的全福人帮着上妆梳发。
赤金流苏垂落眼前时,纪婉卿看着镜中艳丽绝色的女子时都有些恍惚了,上一次穿上这样的大红色时恍如昨日...
“姐姐,我们该出门了。”穆云歌的声音打断了纪婉卿的思绪,她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团扇走出了房间。
大厅上是熟悉的面容,纪父、纪母与镇北侯高坐高台,兄嫂们含笑立在一旁,熟悉的荣昌、牧华亦在人群中,还有些眼熟的面孔亦是笑意吟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向站在正厅中的谢逸兴。
纪婉卿的脚步由一开始的迟疑道后面的轻快,这条路她重走了一遍,却也走得更加的坚定了。
“卿卿。”谢逸兴径直地牵过纪婉卿的手,细细摩擦着,目光眷恋痴迷。
“新郎官这是等不及拜堂了了...”荣昌打趣声落下,满堂皆笑。
唱礼人将红绸递给两人,高声喊道,“吉时已到,新人就位!”
谢逸兴引领着纪婉卿上前,站在了父母跟前。
“一拜天地,佳偶天成。”
“二拜高堂,情如东海。”
“夫妻对拜,永结同心。”
“礼成,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