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一封没有来历的信你就敢来赴约,看来...你真的很恨纪婉卿。”她脱下了头围站了出来,露出了清晰的面容。
“是你?”纪婉宁有些意外,随后质疑道,“你说你能帮我?可是乐宁郡主,你已经自身难保了,你还能怎么帮到我?”
赵乐宁不慌不忙道,“我虽和亲但只要华国强盛,越国就不敢轻易对我动手,但你不一样,你是秦王侧妃,如果秦王多嫡失败,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纪婉宁何尝不清楚这点,所以她才会禁不住诱惑前来赴约,“你要怎么帮我?”
“镇北侯府是安王的一大助力,但若是在关键时候...这枚棋子失去了作用呢?”纪婉宁低声诱惑道,“没有镇北侯府的兵力支撑着,区区数千人的羽林军如何抵挡得住边境浴血奋战出来的将士。”
“镇北侯府与安王府守望相助,又是姻亲,又怎么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也是为何秦王愿意纳她的愿意质疑,吏部尚书不仅和朝中百官千丝百缕,更能与军中将领搭线的路经。
秦王不仅想要得到文臣的支持,更想拉拢军中的力量。所以她这个秦王侧妃才有胆量在嘉莹郡主失势时趁势而起。
“镇北侯世子对纪婉卿一往情深,倘若她性命有忧镇北侯世子会见死不救吗?”
“自然不会。”纪婉宁答完后眉头微皱,“我与纪婉卿关系并不好,她不会轻易相信我的,况且...我也不能保证世子会抛下一切去救人。”
若是事关更替大局之事,哪怕在重的儿女情感,对于谢逸兴来说未必就重得过责任和君国。
“真不用担心,自会有人帮你做了这件事情,你只需要帮我传个话即可。”赵乐宁笑得意味深长,“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坐上正妻之位。”
“秦王妃?”纪婉宁愕然,“她凭什么信我?”虽然嘉莹郡主失势了,但与秦王之间有着情分,尽管受南岳王造反之故的牵来,低调简居,但只要秦王还想保持着情深义重的形象,就不会亏待她这个秦王妃,因此她这的正妻之位还是坐得稳当的。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若有报仇的机会...她不会错过的。”像她们这种人家出来的子女,家族大于一切,更何况经历了灭门之疼的嘉莹郡主。
纪婉宁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巨大的诱惑让她的贪欲蠢蠢欲动,“我不会伤害秦王府的利益的。”
“当然,你只需要传个话而已,无需动手。”若非如今秦王与安博初戒备于她们,赵乐宁也不会找上纪婉宁。
纪婉宁终究还是心动了,“你要我传什么话?”
“这是什么?”嘉莹看着婢女递过来的锦盒,面露疑色。自南岳王府溃败之后,这正院已经很久没有外人踏足了,更别说送礼。
“奴婢一早就在门口看到这东西了,纸条上写了是给王妃的。”奴婢低着头回话。
嘉莹淡漠地道,“放下吧。”
“是。”婢女退出去后,嘉莹郡主才将锦盒打开了,里面是一支大红色的山茶花,她认出了这是御坊斋出品的十八学士之一的簪子。
“谁会给她送这个呢?”心存疑惑的嘉莹郡主拿起来看了一下,翻转间隐约在簪底瞧见了刻字。
“柔?”嘉莹郡主思绪顿住了,久违的记忆慢慢浮现在她脑海中,随即她丢下簪子翻起了锦盒,果然在底部找到了纸条。
嘉莹郡主看着上面的字,指尖一点点地收紧了,低低笑出了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这日京中街道热闹非凡,越国正式成为了华国的附属国,南境的祸乱也彻底地平息了下来。同一日也是常宁长公主嫁女之日。
和亲队伍在今日便会随着南越使着离京,返回南越国。
践行宴会盛大,又因为国土扩展,朝中百官各个喜笑颜颜的,彼此间放下旧嫌,推杯就盏的,好不热闹。
在这样欢声笑语地场面下,纪婉卿收到了份礼物,只一眼她便认出了那簪子的来处。
这是已故的纪婉柔的疑惑,如今却出现在她的面上。无论对方想做什么,她似乎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看着宴会上的文臣武将相和的场景,稳坐高位上的皇子龙孙,以及早早退席的皇帝,她心中隐隐有所不安,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这是专门为她设下的局吗?
“姑娘,要去吗?”玉容看着信纸上的内容,眼中藏着忧色,这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三妹之死始终是我难以释怀的事情,她既然以此为饵,我若不赴约,对方定还有后手,况且...我也想知道对方口中的真相是什么?”原本她以为纪婉柔的死已经真相大白了,可信上的话却道明真凶另有其人。纪婉卿无法视而不见。
“那我陪姑娘一起去。”玉容主动说道。
纪婉卿摇了摇头,“你去帮我作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