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母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便离开了春溪阁。
纪婉卿立刻唤来玉容道,“你去跑一趟府外,就说他杵在那里,以后都不要来见我了。”
“是姑娘。”玉容领了话走得飞快,转眼的功夫便将话传到了。
牧华抖了抖僵硬的腿脚,看向主子,“爷,走吗?”
谢逸兴朝着星星灯火的纪府,沉默地点了点头。
宝林和牧华见状总算松了口气,两人麻溜地马上马车,驾着就离开了。
玉容也回去禀告了结果,“姑娘,人已经走了。”
“知道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纪婉卿被谢逸兴的事扰乱了心绪,爷没心情再看话本了,索性就早早躺床上了。
床沿头留着盏微弱的灯火,纪婉卿心头记挂着事情,睡意不深,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些动静,以为是玉溪来守夜的,便低声道,“今晚不用守了。”
“是我。”
纪婉卿刚开始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时腾地坐了起来,抬眸看向杵在床边的谢逸兴。
谢逸兴对上那双微鼓的眸子,有些窘迫,他也知道夜探香闺是件不好的事情,可他真的忍不了。一想到婉卿不肯见他,每时每刻心都像是被蚂蚁啃食般,虽不痛却难以安寝。
“卿卿。”
看着这双故作委屈的眼睛,纪婉卿险些气笑了,“好好的世子爷不做改做梁上君了,世子爷这爱好也太广了些吧。”
“你别叫我世子爷,听着难受。”这称呼太过疏离了,谢逸兴不想听。
纪婉卿瞪着他道,“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管不着。”
“我、我不说就是了。”谢逸兴焉巴巴地小声应着。
纪婉卿依着身子盯着人看,“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这里作甚?”
“我睡不着。”谢逸兴诚实道。
纪婉卿冷笑道,“你睡不着就来打扰我睡觉是吧,谢逸兴你挺难耐啊。”
“不是这个意思。”谢逸兴低声道,“我就是想见你了。”
“见到了,可以走了吧。”纪婉卿毫不留情下着逐客令。
谢逸兴沉默不语,定在原地不肯挪动。
纪婉卿看着他这副死犟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谢逸兴你现在这样有意思吗?当日消失不见人影的人是你,现在要见我的还是你,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我从未这样想过,那日、那日是我做错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所以才没出现的,对不起。”谢逸兴急切地解释着。
纪婉卿面无表情地听完他的话,又毫无波澜道,“你要如何想如何做我管不了,但是谢逸兴我不喜欢被抛之身后的感觉,更不喜欢等待和揣摩他人的心思,所以...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要你,我只要你。”谢逸兴看着平静无波的纪婉卿,不可抑制地慌乱了起来,他将人牢牢抱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止住心底的恐惧,“卿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要如此都可以,我以后都听你的,你别不要我。”
“谢逸兴,你冷静点。”纪婉卿推了推他,她只是想彼此分开冷静冷静,再好好解决问题而已,并无他想。
谢逸兴牢牢将人扣在怀里,纹丝不动地埋首在她颈脖间,冰凉的触感落到肌肤上,纪婉卿似是想到什么,身子怔住了。
“你...”
“我不要冷静,我不要分开,卿卿...你是不是后悔了...”他声音里的无措和害怕让纪婉卿说不出话。
纪婉卿放下了推搡的手,叹了口气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谢逸兴无声地蹭着她颈脖间的肌肤,像极了她以前养的小狗那般讨好示弱。想到这里纪婉卿也说不出再多的狠话了,这人总是知道怎么让她心软。
“你要是答应我几个要求,那事我就揭过不追究...”
“好。”话都没听完,谢逸兴就急不可耐地应下了。
纪婉卿无语地止住了声音,“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
谢逸兴顿了下,小小点着头,“好。”
纪婉卿见他这样,剩下威胁的话也说不出口了,“算了,我直接说我的要求吧。”
“嗯嗯。”谢逸兴连连点头。
“第一,有事说事,不准消失不见,玩冷暴力;第二,你要学会信任我,哪怕看到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也得给我解释的机会,不准独断独行给我判罪;第三,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准骗我,哪怕以后你对我没感情了,我也希望你...”
“不会。”谢逸兴认真地看着她道,“不会有那样的时候,由始至终我都认定你一人。”
纪婉卿听了这话自是开心的,但也没有就此昏了头,“我知道你的真心,也愿意相信,所以我更希望我们彼此能走得更远。谢逸兴我提的这三个要求你能答应吗?”
谢逸兴眼底闪过丝迟疑,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从今天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相信你,都会护着你,不怀疑你,不欺骗你。”
纪婉卿狠心又平静补充道,“若是你做不到,我就不要你了。”
“我做得到。”谢逸兴急切地表态。
纪婉卿闻言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道,“好,我相信你。”
“卿卿。”谢逸兴蛊惑般低头亲了亲那双温柔的眼眸,感受着唇瓣上的温度,心底的恐惧一点点被驱散。
谢逸兴顺着眼帘一点点吻下去,轻轻柔柔的很是舒服,纪婉卿便由着他亲,直至两人倒在了床榻上,气息交融,衣衫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