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边了。”
“下人发现时身子已经不动了,不会真出事了吧。”
“不知道,不是有人去看了吗?许是呛了水...”
“姑娘、姑娘...”玉容急切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入纪婉卿的耳中。
纪婉卿心跳漏了一派,推开人群快速地跑了过去。
“是三姑娘。”
纪婉卿看见脸色发白躺在地上的纪婉柔时,脑袋轰的一下空白了瞬间,随后俯跪在地,双手快速按压着纪婉柔的胸部,渡气急救。
纪婉卿尽管害怕得手脚冰冷,却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反复机械地做着心脏复苏急救。
“醒来、快点醒过来...”
玉容看着狼狈按压着人的主子,又看了看毫无反应的三姑娘,颤着手去探了探对方的脉搏,下一瞬惊得跌坐在地,不知所措地看向主子,“三、三姑娘...”
此话一落,谢逸兴也伸手去探了脉,随后唇角抿紧,偏头看着努力救人的纪婉卿,心疼地蹲了过去,“卿卿,卿卿,三妹她...死了。”
“她没有死。”纪婉卿一把推开谢逸兴,爬回去继续不知疲倦地按压着纪婉柔的胸腔,希冀地喃喃道,“这都是假象,她没有死,我一定能救她,我一定能救她的...”
追过来的穆云歌看着躺在地上的纪婉柔一下子软了身子,带着哭腔地看着前方的几人,哭出了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不过离开一刻钟时间而已...怎么就...”
“大夫来了。”
“你快去救救她。”穆云歌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将人拖了过去,“大大夫求求你救救她...”
大夫静心听脉,片息后说了句,“节哀顺变吧。”
“呜呜呜...姑娘...”
“你都还没救人怎么就说这话!”穆云歌怒不可歇地吼出了声。
荣昌看着她失态的模样,怜惜劝了劝,“穆姑娘,大夫已经尽力了...”
“不...”穆云歌瘫软地跪在纪婉柔身边,不久前这个人还是鲜活的,怎么一转眼就...
纪婉卿看着毫无反应的三妹,心里防线在一点点奔溃着,她终究还是没住哭了出来,“纪婉柔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
“姑娘,放弃吧,她已经气绝了。”大夫虽有不忍,但还是开口劝说了两句。
纪婉卿僵住了,头颅缓慢地转向大夫,双眼茫然地看着她,“她死了...”
“脉象全无,气息断绝,已经死了将近一刻钟了。”
纪婉卿低眸看着毫无血色,毫无反应的纪婉柔,泪水糊了视线,自责、愧疚痛心齐涌上心头,绝望侵蚀着她理智,奔溃地哭了出来。“她死了,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自己的妹妹...”
谢逸兴心疼地将人揽入了怀里,轻拍着后背安抚着人,“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意外,卿卿...这不是你的错。”
纪婉卿揪紧谢逸兴,求助般倾诉者,“她才十五岁,她还有着无限的未来,可是现在...她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在呢,卿卿我在呢,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谢逸兴看着情绪奔溃的纪婉卿,便哄着人,便点了穴,让人昏睡了过去。
谢逸兴抱着人站起来,视线扫向众人,低声吩咐道,“将明月水榭封起来,但凡接触过三姑娘的人都一一审问清楚,另外再着人安置好三姑娘的尸身。”
“是爷。”
“你是怀疑...”荣昌的话截然而止,眸光沉了沉,“这事我亲自去查。”
“交给你了。”谢逸兴点了点头,抱着纪婉卿转身即走。
当天傍晚时分,荣昌便找了谢逸兴,脸上带着难以遮掩的怒气,“果真如你猜的那样,纪三姑娘的确不是淹死的,她的后脑勺那里有击打过的痕迹,仵作说了,那里虽然是致命伤,却不会立刻让人死亡,纪三姑娘是被人打伤后抛进池塘的,凶手当时定然就在明月水榭。”
说到最后,荣昌突然道,“你是怎么知道她不是意外溺水的?”
“穆姑娘说她只立刻一刻钟,若是溺水,池塘附近也是打洒的下人的,落水之人不会不挣扎呼救,可偏偏发现人时是一刻钟后,且身体已经悬浮水面了,这就说明她落水时并无动静。”谢逸兴反问道,“一个正常人,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怎么可能毫无动静。”
“那纪三姑娘足不出户的,凶手为何要害她?”荣昌想不通这点,“且谁也不知道她会来明月水榭啊,这不像是有预谋的。”
“若不是有预谋的,便是兴起所为。”谢逸兴道,“先排查一番水榭出入的人群,看看有什么突然离开的,又或者没在名单内的,先排查个范围。”
“行,我知道了。”荣昌点了点头,面露愁色,“这事你打算怎么跟婉卿姑娘说?穆姑娘一直追着我问这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她了。”
谢逸兴皱了皱眉,“她也跟着掺和了?”
荣昌无奈道,“她那副样子,我也没法将人赶走。”
“拦着人些,事情没查清楚前不要跟她说。”谢逸兴道,“若凶手是兴起而为必然是被发现了什么不得不灭口的事情,这里面的水是深是浅尚未可知。”
“我知道了,对外我会说是意外而亡的。”
“先这样吧。”谢逸兴道,“我去看看婉卿醒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