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你呢?伤口怎么样?伤得深吗?”纪婉卿低着声与之交流。
“太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纪婉卿点头,余光看了眼前方的镇北侯,小声道,“你们刚才和侯爷说什么?他瞧着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可能是恼了我擅自做主吧,我回去跟他好生陪个罪,许就好了。”谢逸兴随意地找了个借口,他隐隐猜到父亲话中的意思了,他没想到在他和荣昌将账本上报时,不仅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少卿在宫里,便是他以为的被禁足的安王也在其中,似乎一切都早有预备般。
或许一开始他的想法便错了,江南贩卖官盐一事陛下或许早就之前,现在这一切的主导者...
“想什么呢?这般入神。”纪婉卿总觉得对方有心事。
“没什么。”谢逸兴摇了摇头,“这几日你好生在家养伤,稍后我让人给你送去凝玉膏,那药利于伤口愈合还不会留疤。”
“这里是皇宫,你们两个差不多行了,收敛点。”纪轩槿掏了掏耳勺,警告地看了眼谢逸兴。
谢逸兴沉默地回望了一眼,视线落到他身旁的刘盈身边,有种无声的抗议。
“看我作甚?”纪轩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谢逸兴道,“案子没结之前,刘姑娘的安危就交给轩槿了,为了保险起见不若先让她住在纪家,后续便是刑部或大理寺的要问话的人也方便些,你意下如何?”
说到正事,纪轩槿也一本正经起来了,“自然是没问题的,我会照顾好刘姑娘的。”
“会不会太麻烦了,其实我一个人住在庄子上也可以的。”刘盈有些踌躇。
“那里不安全。”纪轩槿下意思否决道,语气顿了下道,“你可是不喜欢住纪府?”
刘盈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姑娘过来可以和我一起住啊,你来我也好有个伴儿。”纪婉卿笑盈盈地挽着她邀请。
“和小妹住也好,你们相熟也能自在些。”纪轩槿当即就拍板了。
倒是谢逸兴想说些什么,但见纪婉卿眉眼间的舒意又默默地咽下嘴边的话。
“槿哥儿,卿姐儿,该回府了。”纪父看向两人的目光有些深沉。
纪轩槿顿时禁声,朝着谢逸兴两人拱手,便带着纪婉卿两人上了马车。
书房
“跪下。”纪父厉声喝道。
纪婉卿吓了一跳,看了一眼纪轩槿后便跪了下去。
“父亲,女儿/儿子知错了。”兄妹二人异口同声认着错。
纪父眼里含着怒气看向纪轩槿,却又在触及到他腿上的伤时压了下去,“你是纪家的嫡长子,你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纪家,你自己胡闹也就罢了,还带上卿姐儿,槿哥儿你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儿子、儿子错了。”
“父亲,大哥腿上还有伤呢?还请父亲心疼心疼他,先让大哥起来。”
“你倒是心疼起他了。”纪父怒火烧到了纪婉卿身上,“你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地呆在家中,却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你为的可是谢家那小子?”
“镇北侯府满门忠烈,谢世子又与咱家相邻多年,与父亲更是有师生情谊,女儿只是看在两家情谊上想尽绵薄之力。”
“呵,事到如今你还要拿这话来堵你的父亲。”纪父冷笑一声,“我道这大半年来谢世子怎么那么勤快往府里来,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纪婉卿听着纪父的语气很是不对,抬头看了过去,“父亲为何这般抗拒世子?”
纪父敛了情绪,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因为纪家不能掺和皇储之争。”
纪婉卿咬唇,“镇北侯府忠的也是陛下。”
“可那安王妃是镇北侯府嫡长女,卿姐儿你想得太简单了。”纪父平静驳斥了回去。
纪轩槿道,“父亲,如今朝堂争斗热化,根本不是我们想躲就能躲得开的,与其如此倒不如...”
“禁声。”纪父冷厉地打断了他的话,训斥道,“为父说过多少遍,隔墙有耳,无论什么话都要三思而后行,你如此鲁莽如何担起纪家的门楣。”
纪轩槿被呵斥一声,清醒过后后脊冷汗直冒,连连道,“父亲教训得是,儿子知错了。”
“女儿也错了。”
纪父见状火气也歇了几分,冷淡道,“起来吧。”
“是父亲。”纪婉卿连忙搀扶着纪轩槿坐在轮椅上,自个也乖巧地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