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痛吧。”谢逸兴自责地垂下了眸。
“不疼了。”纪婉卿不愿他自责,岔开话题道,“我大哥呢?怎么没见到人。”
“在后面,他受了点伤,已经让大夫处理过了。”谢逸兴简易扼要地解释着。
“受伤了?”纪婉卿顿时急了,“我去看看他。”
谢逸兴带着人走过去,纪轩槿躺在担架上,身旁站着刘盈的身影。
“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哭了。”纪轩槿语气中充斥着无奈何怜惜。
“要是为了我的事,你也不至于趟这蹚浑水,都怪我...呜呜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我...”刘盈掉个不停,看着一向温润儒雅的男人狼狈地躺在那里,她心理就独得慌,听旁边的人说他脚上被砍了一刀,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
“大夫已经看过了,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纪轩槿避重就轻地哄着话。
“真的?”
“真的,你不信等下我让大夫来跟你说可好?”纪轩槿无奈地搬出了说服力极强的大夫。
刘盈闻言这才抽泣地擦了眼泪。
“大哥。”纪婉卿唤了人。
“小妹。”纪轩槿略带喜色地看了过去,目光上下扫视着人,最后视线落在她的手上,眉头微皱,“你受伤了?”
纪婉卿语气轻松道,“一点小伤,不碍事,倒是大哥你、你的腿...”纪婉卿看着包得严严实实的小腿,面露忧色。
“没伤到要害,不碍事,倒是谢兄...”
“咳!”谢逸兴轻咳了一声,纪轩槿顿时禁声了。
纪婉卿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谢逸兴,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最后落到季轩槿身上,“大哥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在想此番动静这般大,父亲那边该知道消息了。”
纪婉卿闻言也愣了一下,她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詹九,你亲自将人押去刑部,本王要进宫面圣。”昌郡王吩咐着。
谢逸兴也朝着一旁的宝林道,“你带着他们去处理伤口,再将人一一送回府上。”
“是,爷。”
谢逸兴朝着一旁的牧华看了眼,对方会意地接过长庚手上的箱子,朝着主子点了点头。
谢逸兴偏头和纪婉卿说话,“你先回去,待我处理好事情后会去找你的。”
“注意安全。”纪婉卿不敢确保宫里有没有危险,只能叮嘱他小心些。
谢逸兴捏了捏她的手背,点头应下,“等我。”说罢翻身上马,带着牧华和荣昌等人走了。
詹九安排人护送他们回去,随后亲自押着北城兵马司的人浩浩荡荡朝着刑部而去。
纪婉卿等人还未进入府门,便被一道圣旨传进了皇宫。
纪婉卿推着受伤的纪轩槿,刘盈跟在一旁,三人候在了偏殿内等候着召唤。
“纪公子,纪姑娘,陛下为何要召唤我们进宫?”基于对皇权的畏惧,刘盈很是紧张,整个人有些坐立不安。
纪轩槿宽慰道,“别怕,陛下圣明,断不会有事。”
“问什么我们如实回答便是,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便不会有错。”纪婉卿见她还是忐忑不安的样子,玩笑道,“大不了到时候你就低着头,谁也不看,不问你话你就不出声,这样看能不能好受些。”
刘盈觉得有道理,便朝着纪婉卿点了点头。
“宣常州县令之女刘盈、国子监祭酒之女纪婉卿、纪翰林觐见。”
“臣女/臣叩见陛下。”勤政殿很宽广,雕龙画栏,辉弘庞大四周站着零散的几个大臣,其中就有纪父的身影。
兄妹二人相视一眼,脸色微苦,没想到自家父亲竟然也在宫里。
“平身吧。”浑厚平淡的声线里暗含着威压。
“谢陛下。”几人起身后都低着头没敢多看一眼,更不敢多嘴说一句,这一刻纪婉卿感受到什么事皇权逼人了。
“朕听闻你们几人苏杭两郡的账本册子是你们几人合力找到了,跟朕说说你们是怎么找到账本的下落的?”皇帝的声音不慌不忙,却又让人无端地绷紧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