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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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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王府中,正午时分才刚刚上起早膳,如此,便可早膳与午膳一起吃,刘宣觉得这样很方便,抱着美姬睡到头脑发昏,肚子空空,才起身。

一群官兵在刘宣刚刚打开房门的时候,踏进了南阳王府的大门,府兵见这阵仗,想拦,没敢。

看着数十个弟兄拎着些仓羯人和大俞人往府里走,眼尖儿的看出了端倪,这不就是负己楼的人嘛,有个心虚的想往外跑,正好撞见跟在后面的左柯,再往后一瞧,颜都尉和一个姑娘正往王府走来。

跑是跑不掉了,只能怯怯地往回退,“左校尉,您回来了?”

又看向顾言,高声打起招呼来:“颜都尉!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左柯站到那府兵面前,冷冷盯着他:“那是顾言。”

那府兵一时间呼吸都弱了些许,不敢言语,惊惶中看看顾言,又看看左柯。

顾言走到他面前,看他一副吓破了胆似的模样,“怎么,你也吃了不少?”

“不是,就……就一点儿,不是,侯,侯爷,饶命,饶命啊。”

“你是南阳王的府兵,不归我管,一会儿,看看你们王爷饶不饶你吧。”顾言拉着晚宁往里走。

第二次来,晚宁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一点点……

两人穿过那一片由太湖石精心堆叠的园景,晚宁倒是想起往事来,“你上次来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

顾言回忆了一下,“一半,我不确定,但你说厨房里的萝卜都坏了,我便有些确定了。”

“没有人知道你不吃萝卜,吃了便浑身发痒?”晚宁踮起脚,凑到顾言耳边,小声说道,生怕被人听见。

“只有府里的厨娘和宴白知道……还有我师父。”顾言见她小声,也俯低身子,凑近她,配合着小声。

两人就这么说着,不知不觉到了王府正厅里,那主座后边一猫戏彩蝶的紫檀木螺钿屏风隐隐闪着光华,把通往内院儿的门与这厅室隔开,厅室里头左右两边每隔八尺有一楠木立柱,每个立柱之间都有一座席,每个坐席的条案上皆有一个芙蓉石蟠螭耳香炉,厅内残余的氤氲香气至今还未消散。

官兵们把几个仓羯人和几个大俞人一起推进了厅室里,招呼他们跪下,把他们围在中间。

此时刘宣还在后院儿里等着美姬给他穿衣裳。

顾言站在里头等了一会儿,左右瞧着没这王府的主子在,满院的府兵倒是勤快,七歪八扭的也在当值。

他招了招手,把刚刚想往外跑的那个叫了过来,“你去把余林找来。”

那府兵应了声是,忙往外赶,找到余林时,余林正坐在自己屋前的台阶上喝着茶,感叹着日子茫然。

“余长史。”此时府兵的声音虚虚地,一脸客气。

余林见他过来,觉得奇了,怎今日还对他客气起来了?走过去,狐疑道:“又有什么花样儿?我不管你们了还不成?”

那府兵连忙解释起来:“余长史莫怪,小的也是没办法,不跟着大家干那会吃亏的,那什么,侯爷找你。”

“侯爷?哪个侯爷?”余林想着自家主子也没什么对外交涉,故而一脸惊奇。

这府兵一紧张,比他那主子还短舌起来,“顾,顾言。”

余林一听,害怕起来,顾言找他,上次就没捞着好,这次又是做什么?来回踱了几步,一番掂量,觉得自己终究是没做什么惹着他的事情,理了理衣襟,给自己壮了口气,“走吧,我去瞧瞧。”

他也没想着他主子在不在,一副打算自己会客的模样,昂首挺胸地跟着府兵去了正厅。

顾言见他来了,招呼起来,“余长史,久违了。”

“颜都尉?不是说侯爷找我吗?”

左柯听了都笑,“余长史,颜都尉就是侯爷。”

“什么?!”余林一双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多年口角交锋的都尉大人,居然是侯爷本人,他是有点缓不过来。

“余长史,那你可知我是谁?”晚宁往前一步,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好笑,决定再逗一逗。

跟顾言在一块儿的女子还能有谁,可不就是裘家的小姐吗?

“大小姐,您可是逃犯啊。”余林脱口而出。

晚宁点了点头,理所当然,“是啊,可皇帝没说要抓我呀。”

“余长史,慎言,这可是我夫人。”顾言把晚宁拉到身后,吓唬起余林来。

余林也是可怜,没个好主子,别家的主子又难缠,他便自己开始释然起来,“是,侯夫人,小的冒犯了。”

暗自叹息之余,余林转身看见了地上跪着的一群人,霎时不太明白,“侯爷,这是……”

“你家府兵吃了不少他们家的东西,怕是连你都打不过了。”左柯上前走到余林面前,扶着他的肩头,把他推向那些仓羯人。

余林惊恐得很,顶着力气往后退,“什么意思?他们家东西有毒?”

左柯松开余林,走到一边踹了那酒肆掌柜一脚,“说!”

酒肆掌柜自是想保命的,统归赚得最多的又不是他,全抖出去也无妨,“官爷们夜夜吃的是粟果下酒,是这些仓羯人借我们的地方销卖的,我们就是分点儿场地钱,没有经手啊。”

“没有经手,却知情不报,你险些毁掉全城大军,该当何罪?”晚宁见他竟一脸无辜,气得也上前踹了一脚。

那掌柜爬起来连连叩头,“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求侯爷饶命啊。”

顾言把晚宁拉回身边,摇了摇手里的账本,对余林说道:“余长史,这王府也无人管理,不如就你来管吧,你说,怎么罚。”

余林当然知道怎么罚,偷销粟果可是死罪,可处死仓羯人理由必须充裕,这账本便是最好的证明,于是他大起胆子来,“仓羯人游街斩首,侯爷意下如何?”

“甚好。”

借着行商祸乱大俞军队,偷销粟果,够仓羯人死两次了。

刘宣此时才晃晃悠悠从屏风后面绕出来,见着他的歌舞之地跪满了人,而且还有仓羯人,先想到的是,这真不如美姬好看。

他回了回神,看见顾言在,问道:“颜……颜都尉,这是……是何……故?”

“叔父睡醒了?侄儿来看你,不曾想撞见这些人给官兵销卖粟果,便都抓来了,偷吃的已经在大狱里了。”

叔父?侄儿?刘宣以为自己没睡醒,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又看了看晚宁,明白了,自己被耍了多年了……

有些气,但重点不是这个,是地上那些人,他又回了回神,“那……那个,这……这些人都……都是偷……偷销粟……粟果的?好大……大的胆子!”

声音很大,气势,因着天生短舌的缘故,略差些,可府兵们在门外皆听见了,暗自打算着以后的日子。

此时王府已被顾言带来的官兵围得水泄不通,跑是跑不了了,有那么些怕死的自己走到正厅门口跪下,“侯爷,我们也吃了,求侯爷饶命,小的们是一时糊涂,就尝了尝。”

顾言转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你们是南阳王府的人,问你们大王饶不饶你们。”

刘宣叉着腰,走到门口来,脚边绣金螭的袍角踢得啪啪作响,他站在门口,四下看了看此时站了满园正在围观的府兵,“你……你们!偷……偷吃的!跪……跪下!”

这情景,谁都想着保命要紧,有的觉得认了能从轻发落,有的觉得认了死路一条……

左顾右盼间,有跪下的,有想跪又不敢跪的,还有跪到一半站起来的。

这可把刘宣气得直喘气,这短舌的毛病又确实说不出利索话来。

一番气急,手一甩,“余林!你管!”

这句倒是利索。

余林叹了口气,上前走到顾言身边,“侯爷,府兵受人蒙惑,关起来受受惩戒,驱逐流放便好,侯爷意下如何?”

“你的府兵我不管,我的兵,要是在你这里有了差错,我会寻你的罪,你可明白?”

谁当罪,便是谁负责,谁负责,便是谁有权,余林这是临危受命,可他等这一日也许久了,“侯爷放心,我定管好竟州,不会让翌阳军出任何岔子。”

“左柯会与你一起管制这些人,你与左柯并行即可。”顾言转向左柯,“你父亲是尽忠职守的人,故而我也信你,但你若让我失望,我对你可没什么情意。”

左柯明白顾言,就如明白自己,“是,属下明白。”

刘宣气得来回踱步,只能听着,顾言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叔父,你就歇歇,不要想太多,赏赏歌舞便可。”

刘宣竖起食指虚虚点了点,“就……就这……么着吧。”

余林自此便管起了竟州城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乐在其中,偶尔也犯糊涂,左柯便踢一脚,亦算井井有条,他终于有了真正的权力,也终于实现了自己愿望,每日把案牍报备一番,就算对主子尽忠了。

康平元年五月廿九。

翌阳军大营

京城暑气渐起,余寒殆尽,官兵们忙着操练,种粮。

将军,校尉,都尉,千户,百户聚在营帐里,商议着入夏之后的一应事宜。

该换的衣物,被褥都需更换,官兵们消暑的法子不可奢靡,只能就地取材,军营里分到的冰每年都不多,各种怕晒怕热的粮食需要转进地窖里,续上冰,才好保管,粮草,乃兵家性命,需细细安排,妥善规制。

就在各位军官议事的时候,顾言跑进了营帐里,“父亲!我有一个法子!做个桶,两层,外层续上水,里边放粮食!”

众人看着这小侯爷先是心里嫌弃了一下,想着这祖宗又来捣乱了,可又一想,这法子好像可以……

左柯此时跟在顾言身后,蹭着营帐幕帘的边隙,摸到了箱子后边儿,偷摸儿瞧着顾言。

左禄站在顾敬翎身侧,当真想了想,“侯爷,少主说的也可,只是材料的问题。”

顾敬翎似觉得自己这儿子有点想法,招了招手,把顾言叫到跟前,“你如何想的?”

“我没如何想,不是怕热嘛,不热不就好了。”顾言理所当然地说着,没考虑过军费的问题。

“浑小子,那东西要钱买,钱哪儿来啊?”顾敬翎抬手推了一下顾言的头,有些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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