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眼角噙笑,把玩起了玉簪:那万一跟你似的,去吃了胡桃,补养了呢?
他这话虽然有点调侃的意思,但自己却察觉出了他的态度:你...否认这种猜想?
他对于陵端有这种前后不一的坑人做派,却觉得没什么可稀奇的:有人在陵端的身后为他出主意,是肯定的。就像我们为大师兄出主意,是一样的。但是否采纳,是否执行,这是做决定的人和具体执行的人去思量的。我倒是和你有不一样的想法。
自己也想听听他的意见:什么想法?
他若使剑般的,让那玉簪在他的手指间挽了个花儿,定定地瞧着自己,打了个比方:假设你是个榆木脑袋,某天看见了个漂亮的姑娘,非常喜欢人家,想要告诉人家你喜欢她,可对方你还有点高攀不起,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做?
被他那直白的目光盯着,自己感觉心都漏跳一拍,尤其又是这么个比喻。自己虽然非常不想在此刻和他目光碰撞,以免教他察觉出什么来,但这般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遂自己暗暗镇定下来,就事论事:...你的意思是,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所以对周遭有关可以助力目标的一切就会敏感起来,继而脑袋变灵光了?
他耸了耸肩,将他的想法对自己剖白: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罢了。之前我也说过,百里屠苏这个执剑长老二弟子的身份,既可以帮他,也可以毁他。缘由其实就在这里。聚集在陵端身边的,确实基本上都是臭鱼烂虾,但也不乏明事理的人。而陵端又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你觉得就算有人向他进言最好不要动百里屠苏,你觉得他听得进去吗?
说起这陵端的性子,自己倒也认同他的看法:确实...若是以执剑长老二弟子的身份来说的话,动百里屠苏,相当于在得罪大师兄,在得罪他们兄弟俩背后站着的执剑长老。而执剑长老又是真仙,还对天墉城的贡献颇大,还历任五任长老之位,天墉城还因为执剑长老的加入而兴起强大。这...虽然动百里屠苏很容易,但也确实不该动他。
虽然自己这一番话说得有点曲曲折折的,但这也是非常现实的情况。
也许自己所分析的原因,也是陵阳所认可的原因,他点了点头:所以,这才有可能是你所提出的掌教那般状态的缘由。差不多算是现实的缘由上,有掌教得答应的理由。若是不答应,反而会惹来更大的风波。且陵端在说话上还有点技巧,并没有明确地指出某些事情来。这次...掌教算是做了一次陵端的棋子。
说到针对这件事情的评价时,他的眼神有些渺远,也不知是对这个评价的怅然,还是对陵端诡计成功的蔑视。
想得现在这种情况,自己真的是忧心忡忡:那今晚...
然而,陵阳对此相当的轻松,甚至是有点看戏的意思:今晚是陵端的主场,我们且看看他如何作妖吧~
这般模样的他,险些让自己以为他是妖物附身了。
他前后之间的态度差异,完全像是被人换了灵魂。
并且,他的轻松也换不来自己的不担心,反而这担心是与日俱增:百里屠苏那里...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他也许是瞧见了自己的眉头都已经打成了死结,知道自己确实是忧心的不得了,遂收起了那副轻松的神态,说起话来都柔和了一些:说实话,在接收到这个消息之前,我真的是提心吊胆的都快疯了。这会儿,我倒是觉得这热锅上的蚂蚁该换个人做了。
虽然他收起了那副轻松的神态,但眉眼间那种幸灾乐祸的样子,却没有完全收拢。瞧见他这副模样,自己不难有这样的推测:换掌教?
他一脸的英雄所见略同:对呀~
自己都有些讶异于他的淡定:你真不着急了?
他却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着急还是着急的,毕竟大师兄怪罪下来,不还得我首当其冲的担着呢吗?但是,做这个决定的是掌教,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可以拦着掌教,所以算是这内心还能稍微平静一下下的。
他这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还真是令自己哑口无言:这...
他可能是觉得他这般理由应该也说服不了自己,这才打算再给自己一个定心丸:再说,就算真的出了事,都还有执法长老救场呢~你怕什么?
自己倒是不明白了:执法长老?他能做什么?
他喝了口茶,缓缓说起几桩旧闻来:他算是所有长老里面最中正的那一个,也是与其他长老之间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关系的那一个。之前,剑术大会的时候,当时陵端已经暂时夺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