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玫瑰饼出炉的时候,大家在烤炉边聊着天。
“小阮,你家里也种玫瑰了吗?”姜佑安问道。
“没有,我家只种过月月红,后来我爹嫌它碍事,就给挖了。”阮荷说道。
“那你怎么会做玫瑰饼?”姜佑安又问道。
“是程祥大哥给我的那本菜谱里有写玫瑰饼的做法,今天我正好听袁姐姐说地里种的玫瑰花是可以吃的,就想试试看。”阮荷笑着说道。
“山下那么大一片玫瑰花田,每一棵打的花骨朵都不少,花那么多,到时候肯定不好卖吧。”郭英有些担忧地说道。
看着眼前的烤炉,钟二娘眼前一亮,提议道:“要是玫瑰饼好吃,咱们就多做一些拿出去卖吧。”
“这想法不错,咱们不能光卖花,还得做些别的才行。”姜佑安附和道。
袁竹点了点头,“我在买花苗的时候就想过了,这玫瑰花是可以摘了晒干,做成玫瑰花茶的,等过两天,花开得多了,咱们就都去田里摘花去。”
“玫瑰花茶?听起来就很香,肯定很好喝吧。”姜白凤感叹道。
“没喝过吧?等做好了,给大家都泡了尝一尝。”袁竹笑着说道。
玫瑰饼出炉了,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围过来,呼吸着散发出来的香气,睁着大眼睛看着阮荷,等她给大家分饼吃。
阮荷用筷子绑成的夹子把玫瑰饼夹出来,放到菜板上,用刀切成小块,让大家一人拿一块,吹凉了再吃,别烫着嘴。
孩子们纷纷去拿饼,钟明珠蹲在钟二娘身边,一动不动,只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菜板上的饼,钟二娘起身去拿了一块,吹了吹,递到了钟明珠的手上。
当初钟二娘就是为了照顾她,才搬了过来,还给她取了明珠这个名字,钟明珠比初来时健壮了许多,胳膊上有肉了,脸色也红润了,只是不管钟二娘怎么教她,她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钟明珠开心地接过了那块饼,冲钟二娘笑了笑,把饼一口塞进嘴里,没嚼几下就吞了。
她不再忍饥挨饿,但还是改不了狼吞虎咽的习惯,钟二娘对此也没说什么,只笑着问她好不好吃,钟明珠舔了舔手指,笑着点了点头。
“小阮,这玫瑰饼又香又甜,太好吃了,以后咱们就卖这个了!”尝了玫瑰饼,姜佑安高兴地说道。
“我看行,杨恩,你那里还有木料吗?给姜佑安做个卖饼的担子,让她挑着出去卖。”袁竹说道。
“有是有,不过……”杨恩看向姜佑安,眼神中有些不忍,“让姜院长去卖饼,这不太好吧。”
姜佑安胸中一片豪情,只想着如何能让女子书院继续办下去,“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能挣钱,我什么都能干。”
“我可以和姜院长一起去卖饼。”姜白凤主动说道。
姜佑安笑了笑,否决了姜白凤的提议,“我自己去就行了,在县里走街串巷的,万一遇到了认识你的人,会暴露你的行踪,你就在家里,和小阮一起摘花做饼吧。”
姜白凤觉得姜佑安说得有理,顺从地点了点头。
钟二娘去村里买了些麦秆回来,给大家编了草帽,郭英做了些布袋子,分发给大家,袁竹卖花去了,大家便带上草帽,把布袋子系在腰间,去田里摘玫瑰花了。
玫瑰花摘回来,倒在一个大簸箩里,孩子们一一分拣,含苞待放的,拿去晾晒做花茶,已经开的,把花瓣揪下来,洗了做玫瑰花饼。
厨房太小,活动不开,大家把西厢房打扫了,专门用来做玫瑰花饼和存放玫瑰花茶。
阮荷给孩子们都分了工,大家井然有序地干着自己手上的活,不时悄悄说两句闲话,或者偷笑几声。
杨恩做好了放饼的木架子,擦拭干净,铺上干净的白纱布,姜佑安把玫瑰花饼放进去,挂上写了字的彩旗,就挑着担子就出门往县城去了。
到了街市的一角,姜佑安停下歇息,顺便吆喝着卖新鲜的玫瑰花饼。
本地少有种食用玫瑰的,听到姜佑安吆喝着玫瑰花做的饼,不少人聚集过来,想尝个新鲜,也有人觉得花做的饼,肯定难吃,讨要半个尝尝看,姜佑安毫不吝啬,让大家尽管尝,觉得好吃再买。
姜佑安分了饼给大家吃,有人觉得吃不惯,但大多数人都觉得很香甜,十文钱一个,也不算太贵,纷纷你要三个、她要五个买了去,还有人一边吃一边替姜佑安吆喝,说这里有好吃的玫瑰花饼,让大家都过来尝。
有人认出了她就是女子书院的姜佑安院长,还有人记得她赢了射柳比赛,都过来跟她攀谈,夸赞她骑射了得,还说她开办书院、收养孤儿,是个大好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冲着她的名声,都说要买两个饼尝尝。
姜佑安还没怎么挪动地方,玫瑰花饼就卖空了,她挑上空担子,跟大家说明天再过来卖,便开心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在于游那里定做的花瓶簪子来,于是调转方向往瓷器铺去了。
把担子和扁担放在门口,姜佑安走进了瓷器铺,见于游正在柜台上包一个瓷碗,她扬声问道:“于老板,我要的簪子做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