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天,半搭半送才找到下家,孟三赶紧收拾好驿馆免得对方反悔。
没想到这群捕快又来了。
还发现了他在刘竹尸体上做的伪装。
孟三心慌意乱,极度的紧张把他心中暴虐的另一面激发出来,他看着孟云娘惊慌之下为推脱责任而喋喋不休的嘴,恨不得撕烂。
“少说话,知道吗?”
他盯着孟云娘,“只要不露出马脚,姓刘的仇家那么多,谁知道是什么人杀的。”
这笃定的神态让孟云娘也渐渐冷静下来,“对,对,没人会发现。”
卫河墨时刻观察着这两人的动静,见他们先是一慌,随即冷静下来嘀嘀咕咕,拍了拍田回。
接收到示意,田回假装脚步踉跄走了过去,“店家,在说什么呢。”
孟三吓了一跳,赶紧摆手,直道只是夫妻间的交谈罢了。
田回:“无趣。”说着就要拉他来一起喝酒。
孟三有些犹豫,又想套话看他们查得怎么样,又怕自己说了什么被发现。
卫河墨看出他意动,加了一把火,“快来快来,和自己娘子说话什么时候不能说,和捕快喝酒可难得。”
“我们给你讲讲怎么查案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
“是,是,和大人喝酒是俺的荣幸嘛。”孟三面上讨好地笑,心里却不屑,不就是想找个人吹嘘自己有多厉害吗?
正好,听听你们查出了什么。
一番酒杯交碰,孟三也开始晕乎乎的,他暗恨地看了一眼卫河墨。
这小子,怎么还不倒,看着醉醺醺的,还不忘劝酒。
不过好歹,说的都是废话,并没有发现什么。
卫河墨含糊不清地说:“虽然目前还找不到什么,不过有一具尸体是刘员外的儿子,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孟三倒吸一口冷气,一下子醒酒了,认真听起来。
“我们已经张贴通告了,谁家莫名其妙发财,花钱和以往大有出入,知情人都可以来提供线索,我们再一一排查。”
卫河墨说着说着,看向孟三意有所指:“我看你身上这衣服,也不像寻常粗布啊。难不成这没人来的驿馆还挺挣钱?”
张福也接话:“哇,仔细看,孟娘子头上的银簪子也价值不菲哇。”
两人一唱一和,把孟家夫妻弄得心惊肉跳。
接下来的那句话把他们的侥幸击碎得一干二净。
“梅花林离这倒也不远,你们也挺有嫌疑的嘛。”李长生一身酒气,笑着拍了拍孟三。
孟三和孟云娘:“!!!”
卫河墨看他们呆住了,打趣:“怎么这副模样,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孟云娘艰难地挤出笑容,“大人们,就是会说笑,时辰不早了,不如先歇息吧。”
“也好。”李长生赞同,歪歪斜斜往楼上走,身后跟着一排喝醉的捕快,看起来像鸭妈妈带着小鸭走一样。
可惜,此刻没人笑得出来。
孟三和孟云娘对视一眼,神色凝重,明白不管是说笑还是认真的,他们怕是逃不过一番询问。
等夜半三更,夫妻二人凑到房间外面屏气倾听,捕快们睡得鼾声四起。
于是赶紧收拾好细软,把刘竹身上那些值钱物件细细装好。
孟三:“这些可是俺们到新地方安身立命的重要家伙,一件也别漏了!”
孟云娘:“三郎放心,我们快走吧,趁现在他们喝了酒醒不过来,我们逃得远远的,过好日子。”
孟三点点头。
两人飞快地朝外奔走。
刚到大门口,卫河墨一个闪身突然出现,神色清明,毫无醉态,“去哪里呢?”
夫妻二人猛地抬头,愕然失色。
李长生等人匆匆从二楼赶下来。
“好啊。”张福一个反手把他们压在地上,“我早就看出你们不对劲了,果然不出……”
话说到一半,张福看见李长生和马几山无语的表情,尴尬地嘿嘿笑,紧急改口道:“果然不出河墨所料!”
卫河墨失笑,拱了拱手。
他捡起孟三跌落在地上的包袱,一打开,全是些大户人家才有的东西。
李长生扫了一眼,吩咐道:“把人押回去衙门,细细审问。”
未免夜长梦多,众人即刻出发,在回去途中,张福贱兮兮凑到卫河墨旁边,“河墨啊,你是怎么看出他们不对的啊。”
其他人也竖起耳朵,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