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城一是觉得这些年被一个妾室愚弄的感觉很糟糕,他攥紧拳头,但是终究还没有踩到他的底线,他不死心地追问道:
“你说的大小姐灵根残缺被人所害是什么意思?”
“奴婢十一岁进府服侍大小姐,那时候大小姐三岁,已经是练气一阶,主母让奴婢日日在小姐爱吃的芙蓉糕里加药。
一开始奴婢不敢,主母就拿针扎奴婢,还说如果奴婢不照做,就砍了奴婢的弟弟妹妹的手脚,杀了奴婢的爹娘。
奴婢如果做了,主母就会赏奴婢一些银子补贴家用。奴婢也是有苦衷的啊!求老爷小姐饶命啊!”采莲采莲连连叫冤。
芸娘眼看不妙,忙打断喊道:
“全都是无稽之言!毫无证据!而且,葛大夫可是说了,桑桑虽然中毒了,但是却被快速解了毒,说不定就是桑桑为了获得关注,自己故意中毒的呢!
芸娘也知道自己是继母,做得小心,也终究是比不上亲娘的,柔儿也是有长进了一点,可这也不至于让大小姐穿透屋里的丫鬟来栽赃陷害我吧!
真是让人寒心,芸娘对老爷这些年的用心,也被说成了虚情假意,芸娘为谢家生儿育女,可却要背负这莫大的羞辱!芸娘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芸娘说着,就往屋内的柱子撞过去,谢锦城反映过来想要去拦,却已经晚了。
“啪!”刚刚赶到的谢焯用了袖子了里的一颗下品灵石打在了芸娘的膝盖上,芸娘腿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谢柔儿和谢竹忙围了上去,叫着娘亲,配上芸娘以死明志的柔弱脸庞,这画面实在令人不忍。
“芸娘这么被人侮辱,不如去死!”芸娘在一旁显得刚烈地表示。
谢锦城这时候也颇有几分心软,再加上事实未明,他忙上前扶起芸娘,芸娘靠一张感情牌让局势稍微得到了扭转。
“真是好笑,桑桑被下毒了都还没喊冤,你这个有嫌疑的就呼天抢地的?
照你的意思,你死了就是清白的?那如果死刑犯畏罪自尽了,就是清白的了?
若你是清白的,坦然面对就好了,何必这么急着阻止别人说下去呢?是不是怕什么啊?”谢焯果然是毒舌。
“焯儿,芸娘是你长辈,你放肆了。”谢锦城教训道。
谢桑桑马上接上:“父亲可知,桑桑从一个四灵根的天纵奇才,莫名变成一个废物,内心是怎样的伤痛?!
又是觉得怎样的对不起爹爹,爹爹疼爱我,可桑桑再怎么努力,修为也上不去,终究是辜负了爹爹的期待。
今日桑桑中毒,葛大夫又说似乎有长期慢性中毒的可能,桑桑只想查明真相。
若是桑桑的母亲在,看到女儿终日在危险之中,该是如何的心疼啊!”
谢桑桑一提到自己的白月光母亲,谢锦城抱着芸娘的手就变得无处安放,仿佛是自己背叛了。
采莲瞅准机会,继续说道:
“虽然奴婢并不知道每次给小姐下的是什么药,但是有次奴婢偶尔看到过主母从房中的一个暗格里取了这药出来,暗格就在主母卧室的床下。”
谢锦城惊呆了,这暗格,是只有他和芸娘两个人知道的地方,只因为这个暗格是用来放两人闺、房之乐的一些物品。
是啊,这地方,采莲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难道这当口,派人去搜暗格?那岂不是老脸丢尽?
他更没有想到,这地方却也被芸娘用来放毒害女儿的毒药。
芸娘此时忙辩解:“这地方是放一些……谢家的机密,你休要胡说!”
“老爷!”此时,门外有人高声喊着进来。
崔妈妈和一名灰衣丫鬟扭着李嬷嬷进来了,李嬷嬷的手上俨然拿着一包药粉。
芸娘看到脚下一软,一个踉跄。
“说。”谢锦城此时仿佛明白了什么,眼里有愤怒,也有不甘,也有痛心。
崔妈妈回话道:“李嬷嬷从主母卧房里拿出了这个,正准备埋入土中,被我等发现,特来回禀老爷。”
这几句话无疑是定了芸娘的罪,若不是她心虚,怎么会指示李嬷嬷去销毁证据。
谢锦城一下子就揪起芸娘的衣领,一巴掌直接将芸娘打倒在地,芸娘的嘴角渗出鲜血。
“你这毒妇!”谢锦城眼眶通红,又一脚踹在芸娘身上,芸娘不禁惨叫连连。
芸娘此时准备弃车保帅,哭喊道:“老爷,这事芸儿不知啊!芸儿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