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精神体研究所第一实验室。
帝都精神体研究所,最初建立于第三十个千年,由当任皇帝下令建立,是以寻找对抗异形虫族为最终目的研究所,最广为人知,并且几乎人人都在幼年使用过的“精神体开发壹号”药剂就出自这里,全帝国在精神体领域颇有建树的大佬们几乎都在这里工作。
毫不夸张地说,帝都精神体研究所出品的所有成品都象征着全帝国精神体研究的最高水平,对于在精神体领域深耕的研究员们而言,进入这里就是对于自己毕生所学的肯定,优渥的资源、良好的学术环境、不限量的资源供应,只要是研究所需要的,并且要求合理合法的,这里都能无限量的供给。
可惜,近些年随着几位精神体领域巨擘的先后去世,帝国研究所在精神体领域上的研究一度陷入瓶颈,特别是在关于医疗精神海与精神体一方面,前辈们指明的方向已经不慎明了,这种科研的事情本应该徐徐图之的,但近些来帝国公民精神海受损事件越来越频繁了,不少星区甚至还出现了人传人的糟糕情况,一场不知从何而起的精神海瘟疫正在悄然发生,而面对这种情况,浅显器械医疗与安慰疗法完全满足不了医疗需求,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们迫切地需要一种特效药。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不管是用刀砍,还是用激光射,在三个月以内,你们必须给出一个完全可行的方法!不然不止是我手里的印章会被收回,你们研究院也得跟着一起消失!”
当今帝国边境不太安稳,帝国的元气还没有在之前的大叛乱中完全恢复过来,帝国的疆域太大了,无法同时看好每个星球,天高皇帝远,旧时代延续下来的贵族统治有利有弊,帝国兴盛时,那些掌管星球的世袭权贵们就是拱卫领土的臣名,帝国衰颓时,他们就是拥兵自重的军阀。
在当下环境里,没人知道哪个边境星球的当权者会不会脑子不清楚,突发奇想地想要当一次人奸,带着一群虫族太君趁机搞事情,当下最重要的就是人心,只要人心不乱,一切都好说,对于帝都的权贵们而言,这次的精神体帝都精神体研究所就是当下稳定人心的最好招牌。
所以,对于研究所的人们来说,在短时间内搞出一款解决精神海问题的药剂,不仅仅是职业要求,而且还是一项要紧任务。
好在研究员们不是草包,在无休止地加班过后,研究人们以损失亿些头发为代价,紧赶慢赶之下总算把成品给做出来了,在所有参与者的投票与主持者的建议下,他们将这款产品称之为“亚当”,并且在其金属外壳刻下“J”符号,以表彰一位在研究中起到举重若轻作用的研究人员。
虽然起因与过程略显仓促,但结果与实际效果来看,“亚当”型号药剂绝对算得上是帝国精神体研究史上数一数二的好东西,事实证明,并非每个伟大的成品都出自于泰斗巨擘,成果的诞生与问世也可以来者于一位名不经传的小小研究员。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现在坐的位子本应该由那个家伙来坐的,而不是我这个出身上层而一无是处的庸才。”亚伯叹了一口气,拿起桌边上的所长印章给秘书送上来的文件盖上。
“所长,慎言啊,那位不还在吗,而且您当上所长那不也是众望所归投票的结果吗?”秘书提醒道,见亚伯斜眼看着自己,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一阵闹心感搞得秘书太阳穴突突地疼。
“哼,我知道,我知道,众望所归嘛,我可太知道什么事众望所归了。”亚伯冷笑一声,两只手像是拉手风琴一样左右比划,滑稽地模仿着某位上司,将手边的印章重重摔回桌上,斜眼看着秘书眼疾手快地其接住,在检查印章有没有磕坏后,这才妥善地将其放回去。
真的就那么喜欢这个东西吗?哪怕是个假的?
亚伯摇摇头,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秘书和这个世道了,真的是假的,假的是真的。
“算算时间,那位大人物应该要到了吧。”亚伯看着手里的腕表,嘴里的“大人物”还刻意加重的语气。
“嗯...”秘书点点头,现在牠已经对亚伯的阴阳学产生免疫了,在自己昨夜就写好的日程表里确实是这个时间。
但很显然的是,某位院长并没有去迎接那位大人物的打算,甚至还很孩子气地给自己带上了眼罩准备去睡午觉了。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省心啊。生活不易,秘书叹气,院长不干活,活都得推到自己身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是那个人还在就好了。秘书看着已经打起小呼噜的亚伯,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某个人的身影来,要是那个家伙在这里的话,亚伯这家伙也就有人治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施了什么邪术,硬生生让你这家伙放弃了这里的一切,连自己的研究成果都不要了,这是有够的。
秘书拍拍桌上著名“J”的大部头,让自己从无意义的乱想里抽身出来,秘书听到楼下传来欢呼声与鼓掌声,听动静好像是某位人气很高的人物从外面回来了。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早准备好的毯子给亚伯盖上后,秘书很是自然地将一旁衣架上挂着的院长外套穿上,准备去迎接那位大人物了。
“重磅新闻,亚当型号的开发者“J”位于今日到访帝都研究所,据相关人士所说,帝国官方对这位居功甚伟的开发者准备了一份神秘大奖,并且将其邀请参加一周后的皇家晚宴.................”
咔,星网午间报道的投屏按钮被一只猫爪按下,关键时刻的暂停让猫咖里的客人们顿时难受了起来,纷纷对着始作俑者投向了敢怒不敢言的怨念。
“喵呜~”大橘伸了个懒腰,什么新闻不新闻的,牠才不管那么多呢,身为猫咖里的“老大”,猫咖的喧嚣与热闹与牠无关,牠只觉得他们吵闹。
“喂,你们店长呢?”一个卷毛默默举起手来朝吧台里调制咖啡的光球问道。
“在睡觉呢。”光球忙着拉花,头也不抬地回道,往日里用不了多少时间的简单拉花今天硬生生被光球重做了好几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觉,如果牠需要睡觉的话。
这个时候了,还在睡觉吗?卷毛与一个秃头的壮汉面面向觎,卷毛打算继续向光球开口却被秃头拦住了,秃头用自己的机械臂指了指光球。
现在去问,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而且很有可能会挨一顿骂,你没注意到吗,那家伙背后的怨念都快凝聚成形了。
光球在卷毛他们看来,就是一个智能略高,会做咖啡的球形光脑,按理来说光球应该不会有“累”这种概念,更不会产生怨念一类的东西,但现实就是如此,光球不仅很累,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很深的怨念,浑身上下的气质就像是那种在路边躺得好好的,却突然被人踢了一脚的野狗一样,不知所措而又生气,反抗又不敢,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始作俑者走远。
“店长,呵呵,店长......”卷毛冒着冷汗看着光球不断用花刀拉花,还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那样子这么看都不像是在做咖啡,反而像是在提前演习了什么桌案手法一样。
不对劲啊,十分有十八分不对劲。
卷毛与秃头感慨,十分默契地选择避开话题不去,多年以来在战场上练就的直觉告诉两人,不要在这时候去惹光球。
咚咚咚的异响从吧台后的小房间里传来,就像是什么东西从床上摔下来了一样,甚至还能听到猫儿般的呜呜声,接着是一阵光脚踏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的动静。
是那位江店长醒了吗?卷毛想着,想着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准备开口询问,光球却像是一个被引爆的炸弹一样应激起来了。
“可恶的家伙,你俩还要闹多久,你知道我昨晚是这么过的吗。”
光球连喜爱的咖啡也不做了,身后的怨念隐隐中汇集成了一个怒吼状的小人,在其加持之下,光球直接用自己拿小球状的手拿起一把五厘米拉花刀,整个球气势汹汹朝着小房间里冲了过去,拉花刀都被舞成风火轮了。
事成之日,就在今天。看着越来越近的房门,光球豆豆眼隐隐泛出泪花,说什么今天自己也得为昨晚的委屈讨个说法,不带那么欺负人的。
光球慷慨就义的高光时刻(自以为)没超过三秒,整个球就被门内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控住了。
“别闹了,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这边还有些麻烦。”江荆的声线从门内传了过来,光是从听声音卷毛就知道江荆昨晚一夜没睡,那股疲倦感根本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