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和海捕文书上画的那个人长得极像。”
林文凡挑眉,掀开帘子朝外望去,看见远远站着里个人正盯着他这边。
周锁?
林文凡放下帘子走下马车吩咐:“请他进来,别让人发现了。”
书房里,林文凡拿起周锁的海捕文书,见人进来,道:“周锁,你胆子挺大啊,竟敢来找我。”
周锁:“我们做个交易。”
林文凡笑了,好奇:“一个逃犯能做什么交易?”
“质子府的萧世子是假的,他就是许泰的儿子许云程,而且他近日有意与魏西行接近。”
林文凡对手中的海捕文书失了兴趣,直视起周锁:“口说无凭。”
“我确认过,许云程右手掌心有颗痣,这个萧世子也有。”
林文凡不信:“仅凭一颗痣,就能断定他就是许云程,周锁,你自己蠢别把别人也当成傻子。人是北真送来的,而许云程早在流放的时候就死了,何故又出现了呢?更何况,这个萧世子是真是假与我有何干系?我又为什么要信你?”
“林相公猜猜,徐遗他是否知情?”周锁捕捉到林文凡的视线有一瞬的动摇,继续说,“还有安王,他可是韩大相公的眼中钉肉中刺,安王一倒,官家就会重新考虑废太子。”
林文凡站起来:“你想要什么?”
“我要出城。”
一入夜,庐陵就陷入烟火之中,庐陵人都会邀上三五好友夜游,出入茶坊酒楼,此刻街上观者如堵。
周锁挪到林文凡面前说道:“我说的没错吧。”
此前,他们就暗中瞧着不远处魏西行与一男子道别,这会儿又跟着这个男子来到质子府附近,眼看着人进府后再也没出来。
“你想什么时候出城?”
“当然是越快越好。”
第二日,一辆看着就是富贵人家的马车从南薰门驶出,只是还没能出得几里地就被一群人包围住。
“许云程,果然是你。”
萧程褪去伪装,站在马车前。孟青从车内将周锁提出来,用力踢了踢断掉得那条腿,周锁吃痛趴在地上。
萧程冷冷地看着他:“周锁,你做这些事情之前,可有想过今日?”
“呵呵呵……”周锁强颜欢笑。
萧程对孟青道:“勉知可有交代什么?”
孟青:“主子说,人交给你处置,给他留口气就行。”
萧程绕至周锁身侧,踩上那条断腿,慢慢折磨。周锁瞬间疼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接连冒出。
萧程:“吕信是怎么拿到太子私印的?”
周锁:“你以为吕相公在朝这么多年,岂是说倒就倒的。不只是太子,就连你爹在相公手里也是命如虫蚁。”
萧程一把提起他重拳挥了过去,他不再控制自己,尽数将心中的仇恨泄出来。拳头沾染上周锁吐出来的鲜血,他嫌脏了自己的手,于是一脚踹上对方的胸膛,再蹲下掐着人的脖子。
周锁已是奄奄一息:“许云程,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孟青!”
孟青听到叫喊,大步赶过去,可周锁已经咬舌自尽了。
远处高坡上,林文凡目睹了这一切。
秘密?难道是指他是许云程的秘密,可为何又要说不重要了?
萧程待在质子府里整日都在琢磨这句话,连有庆唤了多时的喊声也没有理会。
“世子!”
萧程终于回神:“怎么了?”
“这有给你的一封信。”
萧程欣喜地接过来,以为是徐遗寄来的,结果翻看信封也不见落款与署名。
“谁送来的?”
“不认识。”
萧程拆开,疑惑起来,上面只短短写着:明日飞星楼一叙,你会知道你想要的。
除了这行字,再无其他。
会是谁呢?难道是魏西行?
第二日,萧程并未化做那日与魏西行见面的面容,踏入飞星楼时细细一层一层看去,便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
饮酒的间隙,他见魏西行的身影出现在楼里,稍等了一会儿跟了上去,来到第一次与徐遗饮宴的那间。又在附近观望了一会儿,仍是没有人来,他便推门进去。
魏西行见一陌生人贸然闯进来,警惕道:“你是?”
“是我,那日与你相见询问背水关一战的人。”
魏西行狐疑地盯着他,萧程又解释:“我易容了。”然后取出那封信展开,“我有你的书信为证。”
书信?魏西行立即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说:“我也有一封信,你送来的。”
“我?”萧程走上前一看,如此端庄的字他根本写不出来,可是落款却是萧程二字,“这不是我写的,你看看我手中这封。”
魏西行摇摇头:“这也不是我的字。”
萧程的心似鼓砰砰而跳,回神道:“中计了,魏将军你快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