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凡:“下官倒不这么认为,官家对太子的态度不曾像安王那样,至今仍有政务奏章送进东宫,想来只是生生气罢了。”
“官家对吕信已经有所怀疑,你说老夫这个大相公能做到几时?”
“您不同,您是太子恩师,只要太子仍是太子,相公自可安稳无忧,更何况不是折了一个安王了吗?”
韩骞提笔写下谢石柏的四守,看向林文凡的视线耐人寻味:“折了一个安王,外面可还有一个徐遗。”
林文凡身子一顿:“可徐遗做事从无错漏,他这一步棋怕是不好走。”
韩骞搁下笔,这四守他写得很是满意,说:“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犯错,你与他相识多年,应该比旁人更为了解他。”
林文凡明白韩骞这是在敲打他,他果断表态:“只要相公吩咐,下官定尽力而为。”
“诸卿对改制邮驿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前些日早朝时廷议改动邮驿制度,殿中官员对此利弊是众说纷纭,吵了几天仍没有定论。
“官家,臣有急奏。”
“卿有何事?”
“定溪突起民乱,官衙镇压不住,以致死伤众多,发起民乱者已被拘押。但仍有源源不断的百姓堵在官衙门前喊冤或者游街示众,定溪周边各县百姓也加入其中,所以定溪官衙不敢再拿人,恐生暴动。”
“民乱?”赵琇从座椅上惊起,朱内官在旁担忧他的身子,恐他再心急晕过去。
“是,定溪的呈报称朝廷纵容买卖官职。”
殿中官员面面相觑低声讨论起来,惊异朝廷里有此等贪腐不正之风。
赵琇再问:“可有查出是何人买卖官职?”
“尚在查证,不过民众都说买官职者名叫王识,现任定溪通判。”
马无言站出来:“官家,此事非同小可,当权者卖官贩爵,显然腐恶世风已然形成,再不加以毙除,则让天下士人寒心。”
赵琇走下台阶与众官平视:“诸卿,谁愿前往?”
这是一个去了就得罪人的差事,一时之间竟没有官员自告奋勇。
“官家。”赵琇寻声望去,出声者居然是吕信,且听到,“臣有一人选最为合适。”
“吕卿请说。”
“转运使徐遗。”
徐遗盯上吕信的方向,心下思索:赵眄关在府里,现下是要支开自己?
赵琇微笑应下,看了眼徐遗:“好,徐卿即日起身前往定溪。”
“臣领旨。”徐遗垂眸接旨。
“盈之,怎么了?急忙忙要我过来。”
萧程还未站定,徐遗就大步向前捧起萧程的脸把他亲得猝不及防。可萧程是飞奔而来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但还是任由人吻着,除非实在快要窒息。
他掰开徐遗,嗔道:“你……你让我缓口气行不行。”
“好,可以了吗?”刚落音,徐遗又吻上去。
萧程的双眼充满疑惑,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嘴上倒自觉配合起来回应。
徐遗急切地咬着、吮吸着、渴求着,情至深处反而扰乱了自己的呼吸。他一手扣着萧程的后脑,一手箍紧腰身,一个调转把人压在书桌上尽情发泄如野草丛生般的欲念。
萧程感受到此刻徐遗与以往完全不一样,以前亲密的时候从没有这么迫不及待过。他好不容易在换气的间隙问出:“盈之,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可就走了。”
徐遗动情的望着萧程的眼睛,说出藏在心底已久的那句话:“明日就要离京,今晚我想见见你。”
屋内静了片刻,忽地,萧程的手胡乱抓起四处,无意扫到放置在桌上的笔架,几支笔皆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再者便是几本书,不一会儿,桌上空无一物,只有扯皱的几件衣物。
萧程突然停下:“刚才掉的可是你心爱的笔和书,不心疼么?”
徐遗伏在他耳边引逗:“那就去卧房,我刚换了床,浴桶也换了,足够两个人做任何事。”
萧程探出手故意掐了把徐遗的腰,已然热得烫手,勾起笑:“看来兄长早就急不可耐了。”
两人的衣物从书房一直散落到卧房,明明扒得只剩薄薄一层里衣,可不知徐遗从哪掏出来一条红绳,二话不说绑上萧程的双手。
而后者有些发懵:“绑我做什么?”
“我打不过你。”
“哈哈……”萧程似被逗得哈哈大笑,继而隐去笑意,眼中多些强攻的意味。趁徐遗不及反应挣脱出来,与他十指相扣又将他反压在床。
“兄长,这是亲吻,不是摔跤打架。”
萧程又从枕下抽出书来,当着徐遗的面翻看,翻到折页处还要展示评价一番,再依着对方的脸色判断。
“看来是这一页了,只是这样还不够。”萧程干脆撕下它递到徐遗嘴边。
“咬着它,不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