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会让曾经的研究数据浮出水面,来证明我所言非虚…”
随着季畴公布在互联网上的部分研究资料与录音,菅原太郎的罪行板上钉钉。
此事在中产阶级以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其他企业,而反观底层人却是反响平平,对他们被剥削到麻木的身心,克隆人除了能成为辱骂上层人的另一个资本,别无其他。
直播结束,办公室进入寂静,菅原太郎并没有预计那样绝望,思索良久,他只是问道:“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这一切的?”
“策划?算不上,御芳从来没有答应过我。”
十三年前,菅原大厦。
菅原近羽将菅原太郎派来的杀手挡在门外,“我就进去跟他说几句话,如果不能说服他,你们再动手不迟。”
“什么叫我带他逃跑?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们两个赤手空拳找哪门子死?”
周旋过后他急匆匆冲进实验室,顾不上虚头巴脑的礼仪,低声质问。
“你究竟要干什么?不和我合作还要毁掉所有数据和菅原太郎撕破脸,你真这么想死早干什么去了?”
仿佛要死的不是自己,松殿御芳一脸事不关己。
实验室内的休息室门突然被打开,吓了菅原近羽一跳,在看清那头金毛下面的脸时,又被吓了一跳。
接着菅原近羽就反应过来,“你打算让赫里带着你的记忆逃出去?你傻了吧,就算有相同的记忆,你和他生理差异也不可能是一个人。”
“我没那么蠢。”
说完,赫里身后就冒出一个站不稳的小孩。
尽管菅原近羽很想打趣一嘴菅原御芳什么时候有的私生子,但眼下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福至心灵的菅原近羽很快明白了松殿御芳的计划,他尽力稳下情绪好商好量道:“我帮你把他们送出去,但你得答应我,如果到时候你恢复记忆,你得帮我扳倒菅原太郎。”
松殿御芳幽幽道:“我做克隆体是为了平稳的生活。”
我找不到生活下去的意义,但我希望他能找到。
但这样矫情的话松殿御芳没有说出口。
菅原近羽被气笑了:“那你们一起等死吧。”
“你不会的。”
“……”
松殿御芳说得对,如果错过克隆这个机会,再想扳倒菅原太郎就没那么容易了。
“妈的。”菅原近羽暗骂一声,恶狠狠掐住松殿御芳的脸和他对视着,“你最好能帮到我。”
“嗯看情况吧。”
菅原近羽松手把人甩开,疲惫打开实验室大门,无声应允了杀手们的行动。
松殿御芳没有反抗,匕首贯穿了他的咽喉,血喷涌而出。
就在杀手准备剖心,确保松殿御芳死得不能再死时被菅原近羽打断。
“要剁要切滚出去弄。”
杀手们面面相觑,抬着松殿御芳的尸体离开了实验室。
离开时,菅原近羽不经意看到松殿御芳未盍上的双眼。
无论再怎么说服自己,菅原近羽都清楚松殿御芳死了,就算那个克隆体真的长大,恢复了所有记忆,那也不是原来的松殿御芳。
人是很奇妙的生物,由自我意识,生理构造和记忆组成。
没有人知道,该如何评判一个克隆人和原主怎样才算是一个人。
但当你真正见到那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人时,你就知道这不是他。
就像人无法真正定义一张桌子应该是什么样的,但当人看到一个椅子,下意识知道那不是桌子。
就像菅原近羽看到季畴时一样,一模一样的外貌、身材、语调,相同的记忆,但“御芳”这个名字真正从菅原近羽口中说出,他才真正意识到,早在十三年前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说完后,菅原近羽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声,转而对菅原太郎笑道:“哪怕到那种地步,他都没有答应要帮我。”
菅原太郎点点头,“你赢了。”说完又闷闷笑了一声,“你长大了。”
“废话,另外,卖惨也是没用的,父亲。”
这次菅原近羽几乎毫不伪装,饱含恶意地对菅原太郎说到。
最后他看向季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结束时。
菅原近羽堪称悲哀地笑了笑。
“我都不知道该叫你什么,顶着这张脸我叫不出别的名字,但我又清楚你不是松殿御芳,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总之,该你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