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抬头不经意看到门口的两人后冲上前,窝囊地停下嘴里骂骂咧咧的话,对着季畴破防道:“你又翘班!你在这样我真的要扣你工资了!你知道现在做生意多困难吗??”
在路上季畴已经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神色自若跟平时一样,丝毫看不出原先那股跟J的妹妹不相上下的黏糊劲儿:“我走之前跟你请假了,而且今天事发突然。”
首领崩溃道:“bloody hell,你那是请假吗??你那只是通知我,然后让我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宋招玉无奈地往前走了半步,温声细语地当和事佬:“好了,确实是谁也没料到,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
在身后的季畴配合地点点头。
首领刚准备开口继续说,就见宋招玉的表情迅速彻底变得不耐烦,最后只好矛头指向着季畴威胁道:“你今天得加班。”
回到吧台后,首领郁闷地把刚刚暴打的柠檬兑上各种颜色的基酒一口闷了,然后咳得惊天动地,猛锤自己胸口。
宋招玉有点疑惑地看向季畴,只是翘个班怎么能给人气成这样?
季畴无辜地摊手示意与自己无关。
见首领已经开始嚼柠檬皮了,宋招玉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愁得去咬玻璃杯了,实在看不下去终于还是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首领毫无预兆地哀嚎一声:“菅原要成立一个新的科研中心,下个月会去运送一批核心物资,但是!我们人不够,想分一杯羹太危险了。但那可是菅原啊!油水比其他公司厚多了。”
说完后,首领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季畴几眼继续说道:“御芳,里面说不定有你的资料哦。”
季畴倒酒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我现在又不需要再克隆一个我。”
首领听出季畴是在回避话题,只好作罢。
当她准备把视线移向宋招玉时,一道审视的视线落到她脸上。
首领:“……”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撺掇宋招玉入伙的打算。
在连喝了五杯威士忌,首领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回忆也不自主地通过季畴的脸飘回到十多年前的松殿御芳。
她第一次见松殿御芳的时候正是瞪羚帮最鼎盛的时期,那时候的首领还是她的父亲:首领3.0。
是的,原本首领的名字是一脉相承的首领4.0,后来由于她觉得自己德不配位,同时无法承担起这个帮派的使命,在父亲死后她将自己的名字改成首领,至少她想让这个重担终结在她手里。
那时候的瞪羚帮虽然是鼎盛时期,但也只是在几条街道间有些名声,和真正的大帮派无法相比。
那天晚上,首领3.0正在和帮派里的其他人商量任务事宜。
门外是瓢泼大雨,一个黑发青年敲开了营地的大门。
那是二十多岁的松殿御芳,他对着营地内面面相觑的帮派成员开门见山道:“我要加入瞪羚帮。”
闪电在他身后落下,使得他整个人像是一个黑色的阴影,而被照亮的只有他手上拎着的人头。
松殿御芳把湿漉漉地人头扔到首领3.0面前,声音里没有邀功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平铺直叙道:“我知道帮派之间的规矩,这是你们敌对帮派二把手的头。”
这一幕在尚且年轻的首领心里,算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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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殿御芳迷茫地站在巷子里,地上是赫里的断指残骸,没有血,像是一地零落的玩偶。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努力把赫里打包起来带回家。
赫里的死亡和其家族破产的消息播报几乎是同时发生的,说是巧合未免太牵强了。
松殿御芳脑子很乱,几乎是凭借本能把赫里带回到自己的实验室,然后放进冷冻仓储存起来。
在晚饭的时候,松殿夫妇反常地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摆在桌上。
松殿夫人笑得百媚千娇,跟御芳说生日快乐。
松殿御芳不知道这俩人又搞什么鬼,这已经是今年给他庆祝的第三次生日了。
而他的上一次生日被强行灌下新型生化药品。
只过了十分钟,器官就开始快速衰竭,直到他的气管也开始堵塞,才被注射了解毒剂。
松殿御芳狐疑地打开那个精美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件做工精细的羊绒毛衣。
在确认没有什么蹊跷后,松殿御芳才盖回盒子,准备吃晚饭就给它烧了。
他已经看出来松殿夫妇并不是有意虐待他,只是单纯的心理变/态。
吃饭之前御芳就注射了毒素防御素,就算不能完全隔绝,但至少能撑到他自己等到创伤小组来救命。
但一顿饭吃完,身体依旧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
然而这让松殿御芳感到焦虑,这两个变/态绝对不可能是母爱父爱大爆发,或者幡然悔悟,只有可能是酝酿别的阴谋,而他却还没发现。
就在他准备离席的时候,却被松殿夫人叫住。
松殿夫人像是每一个关心孩子的母亲那样抚摸着御芳的脸庞:“今天在学校过得开心吗?”
俗话说得好,惹谁都别惹神经病,御芳对此深有感悟,他脸上的嫌恶都快溢出来了却依然没有阻止松殿夫人的动作,敷衍地回答道:“还可以。”
听到这话的松殿夫人咯咯咯地笑起来,猩红的指甲虚掩着红唇,不知道又在演什么。
算了,都神经病了。
等松殿夫人终于笑完了,她凑近御芳的脸,轻声细语道:“那……学校外呢?”
听到这话御芳终于反应过来,这次的‘生日礼物’究竟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