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人回应,她拉了拉门把手,没有锁,打开灯来还是没有人。
怎么晚上都不在家呢?
她感到有些沮丧,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爸爸妈妈又不在家,于是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一切如旧,那床单也是她喜欢的样式,只是一趟上去就腾起了灰尘,呛的她咳嗽了起来,看样子是好久没有换洗过了,她把被子扔到了地上,蜷缩着躺到了床单上,想着明天,明天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就回来了。
待她沉沉睡去以后,在睡梦中看到前方有一扇门,她半梦半醒间走了进去,然后突然惊醒,哇哇大哭了起来。
俞之贺听到妹妹的哭声,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之安~之安~”
他冲进房间,看到妹妹坐在床上嚎啕大哭,一把抱住了她:“哥哥来了,哥哥来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哥哥~我梦到你们不要我了。”
就这样,小之安回到了自己的时空,而第六世界的俞之安再次进入了四维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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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从睡梦中惊醒后,发现周遭漆黑一片,便唤到:“景行,景行?”转而想起他还在上海,身下一阵凉意,她伸手一摸,像是地砖?
难道是自己掉地上了,俞之安爬起来,想要开灯,却发现房间的布局便了,墙上一片冰凉,她摸索着前进,走了好久也没有绊到任何东西,不详的预感升腾,她轻呼了一声:“喂~”
“喂~喂~喂~喂~”回音响彻整个空间,而后闪过点点星光,照亮了这里。
为什么会这样,这一次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怎么能这样对她,这是命运对她的补偿不是吗?怎么能只给这么一点点,就将她又丢了回来!
她不停的拍打墙面,很快墙面变成了透明的玻璃,玻璃的另一面升腾起一片薄雾,消散开后,她又看到了那头鹿,俞之安下意识的闭紧双眼,企图找到一扇可以离开的门,可转了半天只有玻璃,无穷无尽的延伸下去的玻璃。
她只得强迫自己睁眼,玻璃里的雾气再次散去,开始不停的闪现出许多画面,那些东西她的大脑无法处理,信息量爆炸的瞬间,她感到头痛欲裂,双膝一软就跪坐到了地上:“啊~你究竟是谁,你究竟要做什么!啊~”
只要闭上眼,疼痛便会很快过去,她如此反复,迫切的想要找到一扇可以离开的门,跌跌撞撞之间,墙上开出一扇门来,她正好撞了上去,摔进了第七世界。
第七世界2017年:
于2017年11月在日本举行的NHK杯赛前公开练习正在进行中,随着主持人的介绍,李景行脱下了冰刀套,双手触摸冰面,滑入冰场。
俞之安的耳边响起无数的快门声,摄影师们的长枪短炮都对准了场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年。
他十年如一日的穿着那身黑色训练服,单手插腰,绕着冰场滑行,路过教练时,不知说了些什么,扬着脸,皱起鼻头笑了,还是那样纯真而美好的笑容,俞之安站在场边,眼神追逐着他的身影。
如果说2017年的他正大放异彩,那么眼前的李景行绝不是那个偏爱她的人了,他会是谁呢?是那个在院墙外递给自己矿泉水的小蘑菇头,还是瘸着腿也要去贵州找她的少年郎,抑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他。
比起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的少年,他的五官以及面部轮廓似乎更加立体流畅了,而眼尾上翘的丹凤眼和依旧肉嘟嘟的下巴保留了多年未变的少年感,身材虽然依旧纤细,但好像要…更结实了些,大概率是增肌了。
等其他选手合乐完毕,场内响起了第一叙事曲,他开始进行合乐,她的视线追随着他的身影,看到他在第一跳起跳时摔倒了地上。
“噢!”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大家都在担心他有没有伤到哪里,见他很快又爬了起来,纷纷松了口气,可他却没有再继续合乐,而是绕着场边滑行,一直在活动着右脚,滑行了半圈以后,径直穿过场中,下了冰,连冰刀套都没戴上,一瘸一拐的往休息室去了。
俞之安掀开幕布,绕到了内场休息室去找他,他的门外堵满了摄像机,工作人员拦着没让进。
过了十几分钟,才见几位教练还有钟灵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像是要准备离开了,她被人群挤在了最外头:“景行,景行。”
她不停的呼喊,希望他能够注意到自己。
奈何现场实在嘈杂,几乎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他的身上,都在呼喊着他的名字。
被她挡在身后的记者见李景行就要迈出场馆了,一把将她掀开,追了出去,她重重的摔进休息室,再次进入到那个四维空间。
竟然如此的短暂吗?第七次穿越竟然如此的短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