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妍呢,她还好吗?”
“酒店呢,刚送回去一会儿。”
“我刚刚问过医生,说是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以之贺的体格,没问题的。”
“是呀,还好度过危险期了。”
“那行,我先去和这边儿的同事沟通下。”
“诶,你先忙,先忙。”
待黄勇离开,李景行才细问了这两天的事情,也得知了俞之贺受伤的大概原因。
“爸,我还饿着呢,先出去吃个饭再上来。”
“行,去吧,诶,你吃完了回酒店看看你姐。”
“知道了。”
见李景行下来,俞之安赶忙上前要接过他的包,他一把按住,笑道:“哪有这么弱,吃了没?”
她摇摇头,着急询问俞之贺的情况。
李景行却道:“我还没吃饭呢,先坐下再说。”
“好。”
他们就近找了个小饭馆儿,点了两个炒菜,看俞之安实在是按耐不住了,他喝了口水,将自己听到的全部讲了一遍。
其实凭借在医院听到的那些碎片化的信息,她就已经猜到了。
只是她想不通!
为什么?
哥哥为什么还是进入了专案组?
自己分明已经改变了历史,小之安也平安长大了,他为什么还是要进专案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哥哥会不会...
呵!
什么穿越空时,什么改变历史,统统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
是梦!一定是梦!
“俞之安?俞之安?”他故意这么叫她,俞之安却像没有听到似的,喃喃自语道:“什么都没变,什么都没变,那我到底是谁?”
说罢,不知是哭还是笑,竟像是深受刺激后的呓语般看着李景行问到:“这是梦吧?对吧?是梦...”
李景行看她神情恍惚,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起电视里头,那种呓语的人通常打一巴掌或是朝脸上泼一杯水就能醒过来。
可他拿起杯子却怎么都下不去手,最后只好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不停的喊她的名字,企图叫醒她:“俞之安,俞之安,你清醒一点。”
那双手,就是捧着她脸颊的那双手,第一次她也是因为这双手才醒过来的,那是17岁的李景行,因为他的手,她再次意识到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景行...这是梦吗?”
“你清醒一点,我确信这不是梦!”
“那为什么一切都没有改变,我走的时候分明已经变了呀,小之安也平安长到12岁了,不是吗?你见过她的呀,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和我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李景行又想起了那晚小之安看向自己时那种神情,太像了,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什么叫没有改变?到底发生过什么?”
“你说哥哥会不会...会不会...”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菜的大姐看他俩这样子,一个痴痴傻傻,一个神色紧张,冲着后厨喊了两声,李景行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俩呢,赶紧从裤兜里掏出钱放在桌上,便拉着她离开了。
他一只手拄着拐,一直手牵着她,看她神色呆滞,那神情像是,像是应激障碍!
他成名以后,做过不少公益活动,曾经也去过精神病院,俞之安此刻的神情像极了他当时见到的那些应激障碍的人,这种病有很多表现,其中一种就像她现在这样。
待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他才停下来,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脑袋,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别怕,别怕,之安,我是景行,别怕,之贺哥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不停的安慰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俞之安,好半晌,才感觉到怀里的人终于动了,趴在自己的肩头,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我在呢,我在呢,别怕。”
后来李景行带着俞之安回了酒店,匡她睡了一觉,等她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两个人抱着泡面桶,相顾无言,俞之安虽然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但一定不会是好事。
半晌他才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到底发生过什么?你又在担心什么?”
见她不说话,李景行继续道:“怕说了我不信?”
“时间不对。”
“什么?”
“那是2013年的事。”
第零世界2013年初夏:
自成都一到贵阳,便似从蒸笼到了桃源儿,凉风习习,暑热顿消,尤其是一场夜雨过后,杨隆甚至翻出了行李箱中唯一一件外套。
他是成都市公安局刑侦总队拐卖案件侦查支队的副队长,也是本次“11.30”妇女儿童拐卖专案组的副组长。
11年冬刑警大队在一起命案侦查中解救出一名被拐儿童,同日,刑侦一队俞之贺的妹妹在火车站失踪,疑似被拐,由此牵扯出一个涉及上百人的拐卖大案。
上报后,省公安厅高度重视,将此案列为督办案件,由公安厅统一部署和指挥,从刑侦大队、技侦大队、各涉案地公安局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了专案组,全力开展侦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