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口左顾右盼,想着办案的警官查到的那些事情,哥哥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他现在应该有无数疑问想问个清楚。
俞之贺坐在车里,见她在门口张望,打开车门冲她招了招手。
她呼了口气,有些紧张呢。然后小跑着到了车边:“俞警官。”
“先上车。”
“好。”
她拉开副驾的车门,想了想又问到:“我坐前头还是后头?”
“前面,住哪儿?”
“二环路那家居美酒店。”
“听你四川话说的挺地道的,竟然不是四川的?”
“是在成都长大的,十一岁去的北京。”
“那怎么不回家住?”
“在成都没有房子。”
“是举家迁往了北京?”
“我一个人去的。”
“那家里人呢?”
“我是孤儿。”
俞之贺看了她一眼,话锋一转:“还没好好儿谢过你,救了我妹妹,俞之安!”
听到俞之安三个字,她心里咯噔一下,作为警察的哥哥原来是这样的,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呢:“俞警官,我不是坏人。”
他似笑非笑的继续道:“同名同姓,倒也不是没有,听说你还在我家院子里种了一株腊梅。”
“抱歉,那时候以为不会和你们相见,所以擅自种下了腊梅。”反正她明天就要去殡仪馆了,保不齐这是和哥哥的最后一面,讲清楚也好。
不会和他们相见?俞之贺思索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看来眼前这个俞之安就是冲着他们一家来的。
“来成都旅游?”
“找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
“那有什么打算?”
“明天就离开了。”
“这么着急?”
“看到想见的人都有好好儿的,也就放心了。”
“《我与地坛》看完了吗?”
原来哥哥注意到了,呼!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页也没看进去。”
俞之贺误解了她的意思,他以为眼前的俞之安就是来找小之安的,这样,她往返重庆的动机也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在列车停靠前20分钟才报警?”见她的回答如此直白,他也不再拐弯抹角。
“我担心警察不会相信空口白话,也担心他们即便相信了,却因为坏人太会伪装而错过,所以我...”她想了想继续到:“我都撞见她们了,还听到了时间,所以觉得这样做会比较妥当。”
“警校四年的学习,再加上实战的历练都是为了让我们成为合格的警察,有能力去保护人民群众,不至让人民群众去以身犯险,你应该相信警察。”
“我当然相信俞警官,您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
“办手续的时候告诉过你了吧,保持电话畅通,可能会需要你的配合。”
“知道,谢谢俞警官,再见。”
“嗯。”
俞之安有些不舍的看着哥哥的车驶离,如果明天能够回去,她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了,会见到35岁的哥哥吧,或许打开家门还会有小家伙扑进她的怀里,叫她小姑呢!
那晚她睡的格外踏实,醒来后觉得神清气爽,收拾好行李就去退了房。
到达殡仪馆时,时间还尚早,她穿过长廊后停在了灵堂外,迟疑了片刻,闭上双眼想象着来时的景象推开了那扇门,再次睁眼,里头的人却径直略过了她:“让让”。
“抱歉,抱歉。”
着丧服的人们往来进出,她抱歉的避让开,难道不是这扇门?
再往里走,左右两间灵堂都在使用中,推开第三间,第四间,一直到最后一间,包括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她都没能找到来时的那个四维空间。
俞之安回忆着穿越当天的情形,复又走回灵堂的大门处,反复推门进,开门出。
还是不行,始终不行。
在殡仪馆待了小半日,试了小半日,灵堂的保安看她来来回回,很是异常,俞之安也察觉到自己怪异的行为引起了保安的注意,只好先离开了殡仪馆。
她到附近的面馆吃了碗面,思索着这种机缘巧合的偶然事件,自己能做的恐怕只有等待和尝试了,说不准哪一瞬推门便是那个四维空间。